“将军,将军,”听闻营中噩耗,张绣顿时气血攻心,一个趔趄险些栽下马去,胡车儿慌忙上前扶住张绣。
“末将有罪,末将该死,”见张绣如此气怒,张先自责道。
“不干你事,都怪我太轻敌,小看了吕蒙,此人虽然年纪轻轻,然其用兵韬略,我不如也,”张绣拜拜手黯然道,此战确实是因为他太过轻敌放松了警惕,才给了吕蒙可趁之机,看着麾下剩下的一两千残兵败将,想想丢弃的辎重、军器,张绣只觉着心中阵阵刀绞,痛的几欲窒息。
沉闷之中,张先苦着脸道:“主公,咱们下面该怎么办啊,”
张绣怆然一叹,道:“回南阳……今日我等已是一败涂地,只有回南阳重整旗鼓,再图良机……”
张先道:“那函谷关的兵马是不是要通知一起回军……”如今主力已经在战场上溃败,函谷关上那三千兵再留下來也沒什么意义了,倒不如撤回來。
张绣黯然答应道:“嗯,让他们回來吧,记住一路小心,此次出兵三万,回去的时候只剩下四五千人,这些人就是我手上最后的家底了……”
张绣领着兵马黯然南返,在他原本的营寨中,颜良和吕蒙已经合兵在一块,见到吕蒙,颜良别提多激动了,上去给了吕蒙一拳道:“你小子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颜将军……你这拳头也太狠了吧,”吕蒙揉着胸口苦笑道,不过打了这么一场大胜仗,两人的心情都很畅快,此一战,张绣的骑兵优势根本沒怎么发挥出來,虽然沒能斩杀张绣,不过却也杀的南阳兵大败而还,战后计点战果,共斩杀张绣军万余人,俘虏六千余,缴获战马四千余匹,兵器、铠甲、粮草、辎重不可计算,这一战非但把之前损失的粮草辎重的一下子捞了回來,还大赚了一笔,弘农的危局如今可说已经烟消云散……
“哈哈哈……”颜良此时笑得合不拢嘴,他的心情极好,能击败张绣,也算了了他请缨出兵的心愿。
吕蒙点头道:“颜将军,事不宜迟,现在就可以派人去向主公报捷去了,哦对了,还可令宋宪领一支兵马去去函谷关……”
“函谷关,”颜良一愣,旋即明白过來,对吕蒙是彻底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报捷文书传到潼关,文远大喜,此前他一直关心弘农方面的战事,大军虽然到了潼关,也沒有和马腾韩遂展开大规模的交战,此刻闻弘农报捷,文远军终于可以吧心思放在潼关以外。
在文远大军赶到之前,潼关守将钟繇和太史慈的处境那可叫一个艰难,因为时不时的补给被断,军士们一天只能吃上一餐两餐,守城用的弓弩器械也早已消耗一空,若非关中叛军多是骑兵,不善攻城,只怕潼关早就被马腾韩遂攻破了。
不过文远赶到之后,情势顿时有了改观,马腾韩遂等人听说张辽亲自前來,号称起兵三十万,心中不无震慑,文远刚到潼关之上,马腾韩遂就已经勒令关中军兵退三十里下寨。
“主公,马腾韩遂心怯,弘农后患已解,如今正可进兵,与马腾韩遂一决胜败,”谋士贾诩进言道,他本是凉州本地人,此次出征,文远特意让他随军前來,至于郭嘉,因为很久沒有机会与夫人团聚,文远特意放了他的假令他在家陪陪蔡琰。
其实想到家人,文远也是心中愧疚,出兵之前,甄宓已经临盆在即,可是边郡情势危急,文远只抽出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陪陪小萝莉,然后就不得不离开邺都。
“传令各营明日出兵,迎战西凉兵,”
此时通关外的西凉马腾韩遂军帐之中,关中群雄也聚首一处,商讨着该如何应付张辽大军。
大帐内,一将吐沫横飞的气压变化吧道:“诸位,张辽势大,与之正面交锋对我等绝无好处,依我看咱们不如割地请降,让出长安,关中离河北两千里之遥,兖州又有曹孟德与张辽相互制衡,张辽绝无可能在张辽在关中久驻,张辽一走,我等再起兵复叛,如此照样能令张辽小儿首尾不能相顾,”
说话的乃是关中联军中的侯选,关中十路联军统领中,就数他最嘴碎,一提起话头,几乎就停不下來。
关中军哪十路,第一路,安羌将军,金城人韩遂,第二路,安狄将军,扶风人马腾,第三路蓝田人梁兴、第四路安定人杨秋、第五路河东人侯选、第六路河东程银、第七路高陵人张横、第八路河东人李堪、第九路郿县人成宜、第十路陇西人马玩。
其实要说这十路联军,多者三五万,少也有四五千,十路军阀,加在一起不下十万,尤其这些兵马多出自西凉,骑兵占了大半,真若是和张辽野外对战,未必就一定会败。
不过河北军善战之名此时早已遍于天下,此次听说又是张辽领大军三十万亲自前來,众人便是有些家底,心中惶恐也是在所难免,而且诚如侯选所言,割地请降对关中联军还是有益处的,自恒灵二帝以來,这几十年雍凉地区叛了降降了叛、反反复复根本就沒有过一日安泰,关中诸侯早已经摸出了这点门道,这里天高皇帝远,张辽大军千里迢迢劳师远征,身后还有曹操虎视眈眈,根本不可能久待,张辽兵马一走,这关中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以说侯选的话,代表了关中各路将领心中的主流想法,大部分人都不希望和张辽硬撼,所以他话音未落,顿时众将一阵附和。
不过人多并不代表就一定掌握着话语权,最后的决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