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兮本欲开口吆喝,却被文远一把拉住,文远看了一眼亭中似乎专心致志下棋的曹操,道:“真英雄行非常之事,能到此时此刻还能静下心來下棋,当今天下也只有曹操才能做到吧,咱们就暂暂且在此歇着,不要坏了他的雅兴,”
太史慈在一旁道:“一个败军之将,都这功夫了还有心思下棋,有什么可拽的,”文远闻言横了太史慈一眼,后者立即乖乖的闭嘴。
众将这便寻了花园里的树荫歇息说话,郭嘉几次想上前和荀彧几个打招呼,却始终鼓不起勇气,一个进的叹息,文远和众将时不时的向曹操亭中望去,不用说,只是这样就给对面造成了很大的压力,两个武将虽然毫无畏惧,却也额头见汗,时不时的吞咽口水,倒是亭中那几个文士显得镇定的很。
不过文远一直留心观察着,他能看出曹操的眼神不易察觉的扫向自己这里,而他对面一个侧面对着文远的荀彧,搭在桌面上的手指沒有节奏的弹动,显然也是心有旁骛,不能专心,至于老头子程昱更是眼神凌厉,那架势就好像要吃了自己。
一盘棋磨磨唧唧下了小半个时辰还沒有完,吴江文都是火爆脾气,早已经已经耐不住性子,开始低声嘟囔不止,文远听着也是心里烦躁,这一盘棋要是想下得快就快,想下的慢就慢,要是两人耐着性子下,难道还能一直等下去,自己给曹操留脸面,曹操难道还想让自己掉到坑里。
正烦躁中,文远突然想到了什么,眯眼一笑对越兮吩咐道:“去,准备些酒肉,酒要六年的郑公酒,多弄些來,咱们也别在这闲坐着,别人下棋,咱们就在这吃喝歇息一会,”
越兮领命下去,不多时就弄來了几坛酒,六年的郑公窖藏,比起寻常的郑公酒还要珍贵十倍,文远麾下武将不少是性格豪爽,喜欢饮酒之人,看了这酒顿时眼里星星直冒,眼馋的直吸溜嘴。
本來战时军中一般是不许饮酒的,当然摆宴庆功的时候除外,这酒就是文远为了击败曹操之后的庆功宴特意提前准备的,众将都知道这个事,本來攻下许昌,众将还以为要再等几天等许昌局势安稳了才会摆宴庆功的,不想今天就能先过过嘴瘾。
而且一听说有酒喝,众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满肚子火气。
军士把酒坛子一放下,颜良就上去一把揭开酒坛子上的封泥,只闻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扑鼻而來,不一会便弥漫了附近的空气。
文远吸了一口空气中的酒气,顿时一阵沉醉,心中感慨道:“粮食酒就是好啊,还是古代人实在,酿酒都是真材实料用粮食酿造出來的,哪像自己的前世,广告上打得都是纯粮酿造,其实市面上的白酒百分之八十都是酒精勾兑的,”心中莫名其妙闪过这样一个突兀的念头,文远看了看曹操那边,心道:“待会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文远当下对众将道:“來,众位兄弟这段日子打仗辛苦,今天总算毕其功于一役,攻下了许昌,大家伙來先喝上两杯,不过今日有还有要务在身,不可贪杯多饮,”
“谢主公犒赏,”众文武齐声应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时不时还挑衅的看看守在亭外的两个曹军将军,这一下,倒是轮到于禁和另一个壮汉将军有些沉不住气,嘴里开始骂骂咧咧的嘟囔不已。
背对着文远的荀攸转过身來,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文人,长相和荀彧颇有几分相似,只是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在气质上显得比荀彧厚实几分。
只听荀攸对二将低声斥道:“乐进,典满,你二人嘟囔什么,沒看见主公和我叔父正在下棋吗,”
典满委屈道:“军士,张辽这帮家伙实在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荀攸一阵苦笑,主公和叔父摆开这个架势,岂不同样是作势藐视张辽吗,不是一样的道理,说起來也真是的,主公借下棋故意冷落也就是了,张辽怎么会也想到这么稀奇古怪的一手应对,这个张辽,想法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
不过话说回來,这酒究竟是什么酒嘛,也太香了点吧,荀攸并不是沒有喝过郑公酒,可是这六年陈的郑公窖藏,听名字就知道比以前喝过的郑公酒金贵。
荀攸虽然闻着嘴馋,不过荀攸更不愿意为了这点酒失了方寸,深吸一口气,正色告诫乐进道:“贵客在旁,你二人休要让他小瞧了咱们……”
二将闻言面容一肃,闭口不语。
这边众将吃喝的痛快,文远却很少动嘴,只是看着亭子,时不时的端起酒碗抿上一抿。
郭嘉见状,拉过越兮低声道:“给主公留上两坛,待会主公会用上的,”
文远听到欣慰一笑,点头道:“知我者,奉孝也,”
见曹操沒有反应,文远决定拿出他刚才想到的后续一计,文远不信,这一次曹操还能沉得住气。
只听文远咳嗽了一声,身边众将顿时闭口不语,将注意力投到文远身上,赵云上前问道:“主公,可有什么吩咐,”
文远看了一眼亭中的曹操众人,摆了摆手道:“沒什么,只是今日高朋满座,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一首诗歌……”
“主公还会赋诗,”郭嘉闻言愣了,禁不住脱口道,他跟随文远的日子也算不短了,可是从來沒有见主公吟诗作赋过,顶多也就是听他唱一些听不太懂,他所谓的“流行歌曲”,郭嘉实在不敢相信主公会作诗。
当然,这一句话郭嘉说的声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