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居断喝道:“步度根你什么身份,竟敢对大帅无礼,”
步度根昂然无惧道:“我步度根敬重的是光明磊落的勇士,像这种背后算计同胞的大帅,有什么值得我尊敬的,”
阙居面色一变道:“大胆,置葏落罗,你也该好好管管你的部下了,这像话吗,堂堂一个部族首领竟然如此不分尊卑,”
置葏落罗正要说话,柯最已经接口插话道:“慢着,步度根的话倒是让我觉着好笑了,明明是日律推演大帅带着你们去援救的慕容燕,明明是你们沒有胆气半路退回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步度根性子直爽,却笨嘴拙舌,哪里是柯最的对手,闻言顿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置葏落罗终于从两边的争吵中插进话來,面色铁青的断喝道:“好了,都别吵了,现在争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慕容燕现在既然投靠了汉军,那就是咱们所有鲜卑人的敌人,等打退了汉军,咱们在北上一举铲平慕容部,让所有人都看到,背叛者的下场,”置葏落罗虽然说的慨然,可是想起当年檀石槐大王在时的盛景,他此刻心情却如秋天寒风中一样萧瑟,这支联军已经越來越不好带了……名义上他是联军的指挥,实际上中西两部却在暗暗对立,而且这种对立的情况似乎越來越严重,凭借着自己的人望已经越來越难驾驭。
大敌当前,置葏落罗眼前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弥合联军的裂痕,所以虽然内心有些愧疚,可是为了大局,置葏落罗还是违心的抛出了铲平慕容部的那一句话。
草原上的灭族,通常都是侵吞河北军的人口、财货,慕容部是中部鲜卑家底殷实的大部落,族中的丁口、牛羊多的不可胜计,这样一大笔财富,傻子才不希望能从中分一杯羹呢,听了置葏落罗的话,所有在场的部落首领眼中都闪过一丝光亮,中西两部鲜卑彼此间的对立气氛顿时冲淡了几许。
“打退汉军,铲平叛逆,”众首领齐声高喊着,一时之间士气倒是提振了不少,一场危机就这样被置葏落罗凭借老练的手腕化解过去。
而就在说话间,远处传來阵阵喧沸的擂鼓和呐喊声音,只见烟尘落处,大队的汉军潮水一般汹涌出现在地平线上,阵列严整,旌旗林立,还沒到近处,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压力已经迎面压向众人。
迎面而來的这支汉军,步骑协同,横向展开足有五六里,几乎从左到右望不到边,人数多得不可胜计。
置葏落罗面容一肃,呛啷一声抽出弯刀喝道:“大鲜卑的勇士们,大鲜卑,汉狗上來了,随我杀敌,大鲜卑,,万岁,”
“大鲜卑万岁,”
“杀光汉人,”在各部杂乱的呐喊声和凄厉的号角声中,数以万计热血贲张的鲜卑骑兵奋勇的杀向汉军,草原上的民族从來都不缺乏勇气,而且他们是为了保卫家园而战,这种意志上的顽强绝对不容小觑。
而文远麾下晋军的战斗意志更是毋庸赘述,他们始终坚定的相信,文远的剑指向哪里,他们就打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