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军心二位将军真的弹压不住了吗。”庞统神色凝重的问道。黄忠和文聘脸色尴尬的沒有做声。
庞统摇头苦笑。想想也是。若不是局势恶劣到即将失控。二将有何必冒冒失失强闯入府。
似乎为之前的冒矢有些愧疚。文聘红着脸道:“军师。先前我等不知道军师的苦衷。军师放心。我和黄老将军这就回去好好约束麾下。定……定不让他们闹出什么乱子的。”
“文将军确定能行。”见文聘有些吞吞吐吐。庞统开口问道。对文聘的话明显持怀疑态度。
“行……行。”文聘咬了咬牙点头道。
“算了。既然将士们渴求援兵。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希望也不行。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庞统摇头一叹。取來聘道:“我这里有封书信。二位将军不知谁愿跑一趟荆州。”
“军师果真要向主公求援吗。这样岂不正中张辽的奸计了吗。”黄忠急切道。
庞统摇头苦笑道:“我这并非是求援的书信。而是让主公万万不能來救。只不过对将士们要说。这是到此处。庞统眼中闪过一丝毅然的神情。
“军师这是……”文聘惊诧道。不过话说到一半已经明白庞统的意图。军师此举显然是死志已萌。要和宛城共存亡了呢。
果然庞统道:“有这样一个举动。相信能暂时稳住军心了吧。至于。能坚持多久是多久……”
听了庞统的话。二将心中一阵黯然。将军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來就是他们的宿命。
沉默片刻。庞统话題一转道:“不知哪位将军愿意杀出重围。将书信交给主公。”
庞统话音落下半晌。黄忠和文聘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吭声。谁都知道留在宛城几乎是必死的结局。二人都是忠义之人。怎能看着同袍战死。而自己偷生。
沉默一阵。黄忠终于开口道:“仲业(文聘字)老弟。还是你去吧。此去回荆州路途遥远。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谁料文聘慨然拒绝道:“黄老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老将军武艺超群。末将自愧万万不如。老将军杀出重围。日后定还能多多为主公效力。若有机会还能为我与军师报仇。老将军不必推辞。还是你去送信吧。”
二人你推我让。谁也不肯送信出城。一时竟争执不休。
见二人推让。庞统道:“还请二位将军以大局为重。况且现如今晋军四面围城。想杀出重围也不轻松……”
最后还是黄忠的执拗占了上风。“还是仲业你去吧。我是主将你是副将。你就要听老夫的将领。况且老朽已经年近六旬。就是战死了也不算夭寿。而仲业老弟风华正茂。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就这么决定了。就在今日黄昏。仲业先回去饱食一顿。我亲自送老弟突围出城。”
文聘见争不过黄忠。最后只能黯然答应。
当日黄昏。文聘轻骑出城。黄忠亲领五百军士护送。出城二三里。就见一军拦住道路。为首一将正是青州军团大将张颌。
“大将张颌在此。贼将往哪里走。左右。给我擒下送给主公处置。”张颌铁枪一指文聘、黄忠。身后上前青州军潮水一般掩杀而出。
“我來敌住张颌。仲业老弟先走。”黄忠低声对文聘道。也不待文聘回应。大吼一声将张颌截住。两边军士顿时陷入一阵混乱的厮杀当中。
文聘枪法不俗。又有黄忠五百军士奋力护住。沒费多大力气便杀出一条血路。只是黄忠和那五百兵马则被张颌缠住。不能继续护送。
文聘单骑往南疾行。眼看天色渐黑。也不敢走大路。专拣荒僻密林小路而行。如此行不数里。好容易穿过晋军营寨。正自窃喜之中。突见一彪军从林中转出。为首一将大喝道:“青州军副将韩猛在此。贼将还不乖乖受缚。”喝罢绰枪來擒文聘。
文聘奋力來迎。二将交马不十合。韩猛枪法散乱。遮挡不住。虚晃一枪退入军阵之中。手一招。麾下数百军士对文聘展开围攻。
文聘虽然武艺精熟。可也耐不住这数百人连绵不绝的猛攻。不过片刻功夫。浑身上下已添了不少伤口。而这还是韩猛见他只是孤身一人。想要生擒他才命令军士手下留情的缘故。
“想不到晋军守备竟如此严密。难不成我文聘要死于此处。”眼看就要支持不住。文聘暗自绝望低呼。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急停远处一声大吼:“仲业休慌。黄忠在此。”
接着就听见一声弓弦响动。一道黑芒呼啸射來。在火光中只隐约带着一道虚影。接着就见正指挥军士的晋将惨呼一声。应弦落马。如此变故。顿时令周围晋军将士一惊。
主将中箭落马。其余晋军将士一阵忙乱救起。黄忠趁势杀散士卒。将文聘从重围中救出。原來黄忠之前在杀败张颌之后。恐晋军封锁不止一道。所以又往前寻了一程。恰巧在此救了文聘一命。
文聘死里逃生。刚刚喘息未定。就见身后火光星星点点。阵阵喊杀声远远传來。不只有多少晋兵正围追向此处。
黄忠道:“前路已无阻截。仲业安心赶回荆州。我拦下这支追兵。然后自会杀回宛城。”
“黄老将军多多保重。”文聘感激点头答应。也不怠慢。催马向南疾行。黄忠目送他走远。率麾下百余军士返身杀往宛城方向……
文聘催马疾奔。一路果然沒有再遇到晋兵拦阻。即便如此文聘疾驰一夜不敢稍停。第二日到新野换了马匹。又全速奔驰了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