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拍了拍胸口,一笑保证道:“肯定能行!一空你要相信我是你一手教出来的身手不会差到哪儿去。”
一空松了口气,问道:“那就好,天青你决定不瞒下去了?”
“嗯。”天青有些闷闷地应了一声,谢雨过便兴冲冲地冲过来:“瞒什么瞒什么?天青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还留有私房钱?”
“我有私房钱个鬼!”天青觉得谢雨过这个人简直有毒,原本酝酿的低落思绪早就一扫而空了。
天青决定和谢雨过交个底:“哥,我这回决定背水一战了,我一定要将咱们谢家遗失的雨过天青瓷炼出来。”
谢雨过浑身一震,这丫头从小到大没叫过他几声哥,每次一叫他哥铁定大事不妙,“呸呸。”天青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他怎么能这么乌鸦嘴说自己妹妹坏话呢。
谢雨过深深地打量了青天两眼,只好妥协道:“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天青屏息着一口气,见到谢雨过这样说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知道轻重这次也会全力帮助她而不会故意来捣乱了。
谢雨过将手中树枝在地上胡乱划着,又似漫不经心地道:“要我说天青你何必活得这么累呢?爷爷欠下的债爹都还不起,我躲都躲不及只有你傻傻地上赶着往前冲。”
“那要怎么办呢?”天青开口问道,“咱们谢家不可能祖祖辈辈这样被这种罪名桎梏着的。”
天青说这话的时候头微微地低着,小巧一点圆润的下巴抵在手肘上,一排睫毛小扇子似的撒下一层青影在脸上,谢雨过不用细看也知道天青现在的那种微微忧伤的表情。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呢,他的妹妹原本是要住在扬州最富庶的琼花大街上,谢家七进的院落里那个底下仆从簇拥的娇娇千金大小姐。谢雨过暗暗握拳,他一定会改变这一切,这一日不会太远了。
“天青你放手去做,若是失败了赶紧离开,无论到哪里也好就不要再回来了,谢家的事有我担着。”谢雨过扔掉手中树枝,站直腰再开口也不再是往日里那玩世不恭的腔调,“一空教了你功夫就要时常练练不用瞒着我,爹娘不会知道,你照顾好自己。”
说罢,谢雨过便转身离开下了山窑。
突然听了谢雨过这一番话,天青一时怔愣在那里,喉咙干涩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淡淡地应了一句:“好。”
一空在一旁及时劝道:“看天青我就说雨过他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其实他打心底里挺疼你的。”
“嗯我知道。”天青闷闷应了一声,又摇了摇头晃了晃思绪,回神道:“一空咱们先把一些瓷盘的模子放出来先做一批烧着,今晚我回一趟书院一定将那东西找到。”
“你的意思是——”一空有些不敢相信,难怪天青要,原来是因为雨过天青瓷的配方有可能被藏在骊山书院吗?但听闻骊山书院收藏有半个江南的孤本古籍珍品,或许那里会有线索也不一定,一空问道:“那你需要我去帮你吗?我和你一块儿去?”
“不用。”天青摇了摇头,“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只是去碰碰运气。”
天青和一空二人一下午做好了许多瓷盘碗碟的泥模,天青决定先将这些瓷器烧够第一窑。凭借谢家残存的那些烧瓷技艺,天青有自信烧出来的成品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甚至有可能达到官窑的品级。
至于这一窑瓷器的销路天青更是已经打算好了,那日刘福来她家她就想起他们刘记酒楼在镇上生意越来越红火,不然也不至于那样宽的路和宋记玉器拉货的车发生冲突。天青还特意差一空去刘记酒楼看过,生意红火的同时确实人多手杂,每天汤汤水水摔碎的碗碟菜盘不计其数。这镇上没有卖瓷的店,刘记通常都要特意派人工去洪都府进货。
第一条销路天青已经想好了,再来镇上万花楼向来与她有算账上的生意往来,那里也需要一部分上品,这些就需要天青花些心思将瓷雕出好看的样子来。再来谢雨过给宋记拉货,还可以摆一些在他家门面上卖一些,况且这爿铺子还是天青家赁给他家的,不怕宋老板不答应。
想到这些天青心里便充盈了满满的干劲,她一定要赚好多好多的钱,还要找到雨过天青瓷遗失的配方,再把雨过天青瓷炼出来,重振她爷爷当年的谢家威风。
这般想着天青手中的雕具就甩得飞快,这边一个精致游斗瓷盘中雕出一朵栩栩如生的荷花,那边一个玲珑笔洗口琢出一朵小小雏菊,这些都是到时候要卖给万花楼的金贵物件。
天青本想干完手中这些活就往骊山书院去一趟,未曾料到公子珩和公子颀二人领着公子羽等人竟然寻到玉屏山上来了。
“青——”当先一人是公子珩兴奋地叫了一声,隔着好远便张开双臂像只鹌鹑一样却朝一空扑了过来。
结果可想而知,一空稍一扭转身形,公子珩便在地上狠狠地摔了一个狗啃泥。他却并不十分在意地迅速爬起来,拍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折扇,“啪”地展开遮住大半张脸只留眼睛在外面骨碌骨碌直转。
公子珩小心翼翼地凑近天青身边,欲盖弥彰地问她:“青你身边的这个丫头长得甚好啊,伸手还这么敏捷要不你把她借我使使?”
“想都不要想。”天青瞪了他一眼回道,她还能不了解这厮的劣根性,别把她家一空带坏了。
天青说完才想起来不知他们几个人怎么到了这里,待其他几人走近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