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没有感情,不是因为我太冷血,是被刘国公大人,也就是我爹逼成这样的。
我从三岁就开始练武了,我若是偷懒了一下,就会被扔进蛇沟里。
是真的蛇沟,里面全部都是从各处抓来的毒蛇,沟中布满了各种粘液,又阴又毒又冷,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拼命练功。
这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不能感情用事,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要我这么努力练功做什么。
我养了一只黑斑点白底子的杂毛小狗,是我母亲,一个国公大人不太受宠的小妾,在我周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
我很喜欢,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黑子。黑子的身上很暖,和我常常受罚了去待的蛇沟是两个极端。
我喜欢抱着黑子,去树林里打猎也不忘带着它。嘿!它不愧是我养的黑子,跟着我打猎,它竟然也自学成才了。
当我又一次被罚时,又冷又饿,黑子居然给我叼来了小山鸡。
但我不知道,吃山鸡的时候,那些血腥气会激怒了那些毒蛇。
按理来说,我已经和它们相处得很不错了。虽然被它们咬过遍体鳞伤,但它们咬我一口,我就了结它们的命。
哦,我当然也会中毒,但是国公府有最好的解毒大夫,国公大人不会让我死的。
看到我毫不犹豫地捏死那些毒蛇,国公大人也许以为我足够冷血,就没培训我这些。
我偷吃了山鸡,惹得毒蛇们撕咬我的身体,而我又反过来虐杀了它们,这事可就不好了,国公大人亲自来看我。
我伸了伸残破的手,想让他放过黑子,但是他压根没搭理我,只对给我解毒的大夫说:“把这些咬烂了的破皮撕掉,让它重新长,娘娘的意思身上不能有太多疤。”
国公大人口中的这位娘娘,是我的嫡姐,听府中人人都夸的。模样长得好,心底善良,小小年纪就入了宫,颇得圣上喜欢,已经封了贵妃了。
我想嫡姐一定是知道我受伤,让父亲好好给我治,不能留疤。但她肯定不知道我父亲是这么撕掉皮重新长这么给我治的,国公大人你这个黑心烂肺的老东西。
等我有一天见了嫡姐一定要告你一状,嗯。我的嫡姐是最心善的,她一定站在我这边。
不过幸好,我的黑子居然没有被国公大人杀了。它第二天就来到我的床前,它四个短腿小爪子一蹦,就蹦到了塌上,它窝在我脚边给我暖腿暖脚。
黑子瞪着湿漉漉温柔的眼睛看着我,还时不时呜呜两声,我的黑子太可爱了,它在给它的主人鸣不平呢。我费力地伸手拍拍它的毛头,柔声安抚它:“乖啊,黑子,我一点都不疼。”
我和黑子这里正一人一狗温情时刻呢,国公大人黑着脸进来了,指着黑子沉声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只畜生坏了事!”
“大人,您说什么?”我有些紧张地为黑子辩解,“黑子没有做错任何事。”
“还敢狡辩。”国公大人怒吼一声,捏住我的黑子脖颈上皮肉,像对待一条死狗一样,又让人架上我。
我们来到蛇沟。天呐,这里面都是血,这些蛇已经完全处在兴奋状态,国公大人就这样吧黑子扔进去了。
“不要!”我拼命大叫,但是没有用,我身上伤痕累累,他们还架着我不让动。
我听到黑子在惨叫,那些蛇用毒牙给它脖子、腿上注入毒液。
黑子全身都黑了,变成了真正的黑子,它呜呜两声不动了,一条大腹蛇一口把它吞下了。
后来,我消沉了一段日子。每天拼命练功,我不想再到蛇沟那个伤心的地方去。
直到七岁那年,我的嫡姐让我娘带我进宫。我高兴极了,我一定要如数家珍,告诉我善良的嫡姐国公大人做的那些恶事。
我嫡姐是贵妃,我想她一定蛮受宠吧,那就可以让皇帝将我爹砍头,只要她说,就一定可以。
我喜滋滋地穿好衣裳,等我娘拉着我的手进宫。我娘却满脸愁云惨淡。
我问她:“你不开心吗?贵妃娘娘叫你进宫。”
我娘揉了揉我的头:“阿秀,遇到任何事,都别怕,记得活下去。”
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胡言乱语,但我太激动了,不曾注意她的不安。
到了宫里,很多小姑娘领着我们左拐右拐,终于见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嫡姐。
嫡姐当真很漂亮,只是头上戴的发饰太繁复,我都替她的脖子喊累。
“姐姐。”我甜甜地叫了她一声。
“胡闹!”我娘呵斥了我一声,“还不赶紧跪下!奴妾拜见娘娘。”
嫡姐浅浅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她问:“这是阿秀吧?”
嗯嗯!我这回学乖了不说话,只十分殷勤地点头。
然后嫡姐给我喝了一杯茶,我便昏过去了。
不过嫡姐一定不知道,我被毒蛇的毒液喂多了,一般的mí_yào迷不了我多久的。
嫡姐在跟我捉迷藏吗?我假装睡着了,听到嫡姐在问我娘,“他的血真的有用?”
“娘娘,这个奴妾不大清楚。”
“不清楚,本宫要万无一失。”嫡姐压低了声音,有些犹豫道。
我想嫡姐也太小心了,我又不怕疼,割一点血直接割就好了,万不万无一失不要紧。
然后割完血,我娘抱着我疯了一样往宫外跑,我本想醒的,但她勒得我太紧了,我怕弄伤了她,也就没太挣扎。
后来宫里传信来,听说宫中一位将要封主子的姑娘突然被害死了,连太医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