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后,自是有她该有的威严,索额图是她的叔父不错,但是自从她加入皇家,索额图便还有一层身份,那就是她的奴才。
“皇后此言何意?”索额图心中有恼意,但是脸上却还是一片平静,似乎赫舍里氏刚刚的话语并未给他带来任何不适。
“叔父是聪明人。爷爷生前曾对本宫说过,叔父堪当大任,是我赫舍里氏一族兴旺的希望。”赫舍里氏捧了一句索额图,索额图脸上满意的笑容还未消散,赫舍里氏便把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搁在石桌上。
“可依本宫看,叔父一身可是牵扯着赫舍里氏的兴衰。”赫舍里氏在衰字上着重口气,“我赫舍里氏的成败兴衰全都在叔父身上,可叔父,你知道你的身份吗?皇上能够为了亲征抬举我赫舍里氏对抗其他三个辅政大臣,又为了撤藩再一次抬举鳌拜,叔父,你还看不清吗?”
“皇后此言何意?”索额图继续装傻。
“赫舍里氏再荣耀,那也是皇家给的,他能给我们,也就能收回去,说到底,我们都是皇家的奴才。叔父莫要被人捧了两句,便忘了自己的身份。”赫舍里氏对于油盐不进的索额图也有了恼意,但是碍着自己和皇儿日后还要用赫舍里家,便一直忍着这股气。
“皇后所言甚是。”索额图脸上笑着,心里实则暗怒,但是还想从赫舍里氏口里知道一些事情,便忍而不发,“可是皇上说了什么?”
赫舍里氏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相当于窥视帝言帝行,乃是大忌,自己这个叔父从何时开始变成了这样?
“没有,本宫这些日子自己听了很多。担忧叔父做了不该做的,累及我们家族。”赫舍里氏心里叹息,爷爷在的时候谨慎的叔父已经不见了。到底是沉不住气,赫舍里家日后何去何从,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胤礽了。
“姐姐和索额图大人聊得好生高兴啊。”赫舍里氏还想再说两句,便看见扶着丫鬟的手一路摇曳走来的昭妃,心里很是不舒服。撤藩再即,她都能预料到皇上会恩泽昭妃了。只为她的义父和父亲能够全心应战。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当年为了亲政,自己入宫为后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因为叔父和三藩不清不楚的关系被皇上敲打。
“昭妃娘娘。奴才告退。”既然谈话已经无法继续下去,索额图给昭妃行了礼便告辞了,留着一后一妃在御花园里闲聊。
“姐姐,这后宫马上就要进新人了,可真是花无百日红啊。”昭妃这货脑子不正常,什么话都敢往出说。
“昭妃妹妹说的是,这后宫历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赫舍里氏浅笑,“只不过本宫已经有嫡子傍身,无论进来十个百个新人,本宫依旧是皇后。”
“姐姐说的是,只是妹妹可不这么觉得。我们女人啊,要的是夫君的宠爱,守着一个空明又能做什么。”昭妃最近可谓是意气风发,康熙因为孝庄施压,是不是还要施点幻术去宫妃处过夜,因为昭妃脑子最简单,最好糊弄,康熙便晚上去的最多。
赫舍里氏心里有气,但是又不能失了自己一宫之主的身份,只能淡淡地说道,“所以,你只能为妃。本宫还有宫务要处理,妹妹自己逛吧。”说完扶着琴风的手便离开。
“少得意。等义父收拾了那三个老家伙,我看你这个后位还坐不坐的稳。”昭妃哼了一声,扶着自己的丫鬟,慢悠悠地摇曳在御花园的青砖小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