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看着家里的两位不速之客,心里很是不爽,他都已经低调到兵权也交了,也不理朝事了,就安心在家领着岁俸过日子了,怎么还有人看他不顺眼。
“两位王爷请回吧。我如今已经拿不住任何事了,你们所说的事情还是找其他人去。”鳌拜一点好脸色也不给福全和常宁。
“鳌中堂何苦如此,今日我们来找你,也同样是为了鳌中堂。”福全并不介意鳌拜的脸色。
“此话怎么讲?”鳌拜对此有了些好奇。
“鳌中堂,这个机会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件事一旦成了,皇上定会念起鳌中堂的好。”福全笑着说道,“鳌中堂,自打班布尔善伏法之后,皇上虽说没惩罚你,但是也没有再重用你,你就这么甘心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这可不是叱咤风云半生的鳌中堂能做出来的事情。”
“而且,撤藩之事已成定局,鳌中堂不想去和你的老对手较量一下吗?”福全对鳌拜用上了激将法,曾经清军入关,鳌拜有一战输给了吴三桂,而福全便用这个事挑起鳌拜的斗志。只要是征战沙场的将领,没有一个会忘却曾经的老对手,鳌拜也不例外。
“容我想想。”鳌拜已经心动,但是却不明说。
“那我们就告辞了。鳌中堂想好了,便派人来裕亲王府说一声。”福全笑着说道。出了鳌拜府,常宁和福全互相看了一眼,只要说动了这些人,这事拿去朝廷上十有八/九能够让皇上有机会整顿内务府。
“差不多了,回府吧,我真是有些累了。”常宁感慨道,“二哥,昨个晚上,我一宿都睡不着,心里怎么就咽不下去这口气,你说我们做主子的,被奴才耍的团团转,可真是够可笑的。”
“这也是一种悲哀。但是我能想得通,不过这奴才们也是人,他们也有人情往来和贪念。”福全叹道,“只不过我是没有料到他们胆子这么大。想想皇上,我都为他捏一把泪,我们府上一年都有上万两,那宫里自是不用说了。”
想起康熙,常宁好像觉得心里好过了些,自己跟皇上比起来,还真是好上不少。
人最怕比,一比常宁立刻心里就平衡了,“二哥,我回府了,困死了,今个好好睡一觉,明个上朝看大戏。”
“去吧,看你眼睛红的。”
常宁和福全两人分手后便回了府,而康熙则在想着明日离内务府变动接替的人选。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王靖的声音响彻整个乾清宫。
“皇上,我有本奏。”康熙如今已经不让朝廷上的臣子自称奴才了,君君臣臣,老是奴才长奴才短,很容易让他产生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而这样越久,越容易让康熙对于朝廷上的人掉以轻心,如今这样我来我去的,倒是让他很容易代入。
“讲吧。”康熙看着常宁笑着说道。
“皇上,昨日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常宁走出来站在朝臣中间说道。
“哦?说来听听。”康熙饶有兴趣,装的还挺像,好像自己真的之前一点也不知情。
“诸位大臣,你们可知道你们府里的鸡蛋多钱一个吗?”常宁抛出来这个问题,让大臣们面面相觑,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总结一下,就是冤大头一大群。
“我府里是两钱银子一斤。”说话的是个汉臣,叫李毓。康熙对他印象还很深,因为这人文气极了,可是却是个武将,康熙将这种极度的反差称为儒将。
“怎么可能?”这一句话掀起千层浪。
“我府上是我亲自监督,我们府里人少,我弟弟管着家里的一切大小事务。我从账本上看到的就是这个价格。”李毓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府中几口人?一月开销如何?”康熙笑着问道。
“回皇上的话,我府中加上母亲,妻子儿女全部在内,有二十三口人,一个月基本上采办处会用掉二十两银子,再加上丫鬟侍卫的月银,一个月四十两银子。”李毓回道。
“那你的岁俸也不过是三百六十两,如何够你家一年的开销?”康熙这个问题太犀利了,人家一月四十两,一年至少要四百八十两,而这中间的一百二十两你是如何搞到的?这可真是不好回答。
“我祖上本就是经营票号的。家底还微有些,如今弟弟管着两个铺子,我每年从分红里抽三成。”李毓规规矩矩的回道,“我不是个有经济头脑的人,所以家里的一切都是交给弟弟来打理。”
“你倒是有个好弟弟。”康熙笑着夸道,“能够一直照看着你,也真是不容易。”
康熙早就发现这大清的岁俸差异很大,宫内的妃子主子,每个月都有上百两,而亲王更是岁银万两,可是朝廷官员却是少的可怜,可悲可叹。
“皇上,这是我汇总出来的,我府里的奴才每年都要贪污掉府里上万两银子,而我们为朝廷做事的大臣们一年还不过几百两,臣弟实在是觉得可悲,今日上折子,为的是求皇上整顿内务府,我们府里的采办都是内务府派出来,请皇上准奏。”常宁率先跪下请旨,而其余之前就已经联络好的大臣们也都异口同声的请奏。
“皇上,我觉得这事一定要彻查。”鳌拜站出来说道,“我大清将士还有多少吃不饱饭,这些奴才却在这里中饱私囊,吞吃国库,实在是可恶。”鳌拜府里的采办当晚就被鳌拜换下来了,乱棍打死了。
“传内务府总管。朕倒也想知道,这宫里一个鸡蛋多钱。”康熙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