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反复思量着对策。钢铁亲兵不可能被策反,就算处在黑旗装甲营中的拉米雷斯三人能搞来一辆坦克,以1坦克。四人对抗一整支军队未免过于无稽之谈。
不知怎
的,西蒙想起了那个倒霉催的伊莱贾·所罗门,关押在冷风矿场里等来了营救小队,却又被不报一箭之仇不快的西蒙搞进了海德拉密室中,要是西蒙拥有伊莱贾的资源,完全不必费如此心力去创建他自己的班底,更不用在此孤苦伶仃地朝不保夕。
每逢心烦意乱时,西蒙脑海便会像幻灯片般闪烁过那些他曾以为必死无疑的战斗,柯尼斯堡包围圈、法兰克福围攻、南奥塞梯、纳尔维克,倘若那时死神都收不走他,这会儿也没这个本事,就算真的镰刀勾到脖子,西蒙也得骂一句“!”然后劈了刀刃丢熔炉里去。
两辆卸去了炮塔,改上了两台大功率喷气发动机的特种除雪坦克轻松吹除了厚雪,硬生生开辟出一条供后续部队前进的通路,布撒出去的驯鹿雪橇队追溯着俄刻俄河冰面,按照河道走,倘若动作够快,天黑时,十字军甚至能在玛丽埃塔吃晚饭!
驯鹿雪橇队逐渐超越了大部队,他们最先抵达玛丽埃塔外围,河道积雪在前方渐渐堆积,那是玛丽埃塔渔民一铲子一铲子清理出的河面,今晨他们例行出城捕鱼,拼着老命钻入冰层底下网来一口尖牙的食肉鱼。凿出了多少个冰窟窿,就有多少人跳入其中,有些绳子拖起来的,冻得浑身青紫保住半条命,也有的再也醒不过来。
“哒哒哒!”一梭子步枪弹射翻了冰面渔夫,坚硬的河冰仅是冒出了小眼罢了,先锋部队业已得到指示,猎杀干净城外玛丽埃塔人,最好逼迫城外农夫、渔民逃回城内,再趁机控制城门。
“砰!”熟料那些渔民慌乱中倒没有失了阵脚,泥鳅般滑溜钻进了冰层下,几乎是眨眼间,除了冰面上几具尸体,雪橇队竟是寻不到一个活人。
错愕一分,河道两侧堆积起来的高耸雪堆兀然抖簌,两杆裹着白布的喇叭状枪口“嗤~”地锐音撕破空气,顷刻间将雪橇队连人带鹿射成了血糊糊。
后边的雪橇队刚意识到不对劲,脚下河冰裂纹丛生,那些遁入河道的渔民早有准备!塑料袋裹着的步枪一通乱扫,冰面塌陷。赤膊渔民欺浪而上,水鬼般嵌着羽绒棉袄臃肿无比的十字军拖入水中。
水面泛起一串串泡沫,漩涡似是要归入平静,一只手猛地穿出水面,死死抓住岸边石棱子,罔顾锋锐冰凌割骨刺肉。岸上的玛丽埃塔人都懒得注意,任凭吸饱了水的衣物把这人重新拖入深渊。
前后不到两三分钟,玛丽埃塔歼灭了这支前锋队,精瘦坚毅的渔民们披上雪白布服,肌肤触进冰雪,重又隐没入皑皑灰雪中,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哪怕他们明知道螳臂当车,也定会死战到底。
“隆隆隆……”重达五六十吨的坦克滚动着履带,将落于地结为冰的血黏附到玛丽埃塔人身上,一点一点地,把他们与这风雪,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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