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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往事

回宫之后,龙靖兄弟想念四兄妹的紧,龙轩突发奇想,竟缠着要雨静说要那样一个妹妹来。雨静闻言,悲从心来,竟抱着两个孩子哭得甚是凄凉。龙敖进殿之后便见到雨静抱着孩子痛苦的场景,当下诧异,还未来得及询问缘由,又听龙轩稚气的哭音道:“母后不哭,轩儿不要妹妹了,母后不哭……”

龙敖如遭雷击,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眶却不知不觉间湿润了。

雨静也曾怀过一个孩子,都五个月了,却被下药丢了。还因为药量太重,勉强保住性命之后,却再也无法生育了。而做这个丰功伟绩的,正是她当年十分信任的好姐姐,龙靖龙轩的亲生母亲——已故的韦皇后。那时,天真的她才明白,后宫之争,为圣宠为妒忌为安身,谁也不是谁的姐妹。当从碧珠口中得知腹中孩儿是韦后所为时,她心如死灰,从此不信任何人。有心为孩儿讨个公道,却苦于没有证据,丧子之仇只能隐于心中。

韦后难产,却并不至死。皇子出生后,皇帝进殿探望,却面色铁青的离开,第二天便传来韦后难产而死的讯息。按韦后遗言,两位皇子交给当时还是静妃的她抚养。天知道她当时多想亲手掐断龙轩的气息为孩子报仇,可是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眸时,她心软了。颓然的在地上坐了一夜,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两个孩子。

皇帝自韦后死后,便只住在雨静的静贤宫,每天抱着她静静的看着两个孩子,再无其他。众人只道是皇帝疼皇子,宠静妃,她却从皇帝一闪而过的复杂眼神中看出了端倪。他一定知道什么,或许,跟那个夭折的孩子有关吧。

第二年,皇帝加封她为贤贵妃,执掌后宫。听着圣旨,雨静心扎得生疼,这是在弥补她,也是在暗示她,“贤”贵妃!有时候她在想,若自己不是姓雨,皇帝是不是早任她自生自灭了。深宫内院,有多少哀怨,又有多少凄凉!

可是后来,看着靖儿、轩儿一天天长大,她心里平静了许多,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或许,韦后正是捏准了她心软才会放心的将孩子交给她吧。这几年,皇帝依旧只宿静贤宫,有时忙里偷闲,亦会像平常人家一样,琴瑟和鸣,闲聊家常孩子。甚至和她拿起铲子,拨弄满园的花草。那是雨静一直梦寐以求的生活,雨静刚进宫是曾经这样跟他轻声埋怨过,她这辈子的夙愿就这样毁在他手里了。或许,在他心里,对她确实有几分真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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