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就位,李泓筹率先站起来,举着酒杯环视一圈后停在陈千乘身上,道:“感谢诸位光临寒舍,我李泓筹敬大家一杯。”说完仰头饮尽杯中酒。
“李兄客气了,我们三人今日到访未免有些唐突,还请李兄莫怪。”陈千乘也站起身,陪了一杯。
“快坐快坐,你我兄弟二人不用这么多客套的。”李泓筹脸上带着笑,摆摆手让他坐下。
“吃菜吃菜,”他拿起筷子,指着桌上的菜道,“我特地从南山打猎回来的野味,诸位都尝尝。”
饭是珍馐佳肴,碗碟是银箸玉盘,可吃饭的人却心思各异,看上去吃的是津津有味,实则暗怀鬼胎。
“如何啊?”李泓筹问道。
“当真是美味珍肴,怪不得老祖宗都说这龙肝凤髓都不如这山野之味,原来只道是古人信口胡言,今日才知道古人诚不欺我。李兄,当浮一大白啊。”
李泓筹闻言大笑,看着赵灵棋和赵铸问道,”二位觉得呢?“
”我家公子所说极是,李公子不光对美食品味甚高,更是亲手狩猎,当真是勇武不凡,我敬公子一杯。“
”李公子不愧为人中龙凤,我也敬公子一杯。“
两人站起身来,举杯和李泓筹遥遥敬酒。
李泓筹喜笑颜开,富态横生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陈千乘看着这个看似心宽体胖,实则到现在为止谈话都是点到即止的李府大公子,暗道果然京然个个是人精。
酒足饭饱之后,李泓筹又叫来了歌舞助兴。
虽然厅中佳丽翩翩起舞,但李泓筹却毫无兴趣,反而眼光不住偏向陈千乘,俗话说敌不动我不动,他深谙其理,可是他观陈千乘倒是兴致勃然,丝毫没有想要和他敞开心扉的念头。
”不知陈兄来我平都所谓何事啊?“终究是他率先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
这也怪不得他,实在是秦国势大,又正值齐国立储之时,偏偏这位秦国西北王之子又来到了平都,其中种种巧合的缘由仔细揣摩不由得让他如寒芒在背,很不自在,方才有了看似不经意的一问。
陈千姬身上移开,含笑看着他。
李泓筹挥散了厅中之人,独留陈千乘,赵灵棋和赵铸在场,他看向那两人,陈千乘笑着说,‘’不打紧的,这二位都是我的亲信,李兄有话可以直说。”
“陈兄在我大齐立储当下出现,恐怕不是巧合吧。”
“李兄说笑了,我至平都以然七八日之久,立储之事方才三日,正是巧合。”
李泓筹心中暗暗一凛,陈千乘到自家地盘已经七八日,自己却一点消息都没收到,秦国在齐国的势力未免有些出人意料。
“那不知陈兄来此地所为何事啊?”
陈千乘笑道:“我说来为李兄送礼来的,不知李兄信或不信呢?”
“送礼?”,李泓筹笑了笑,道:“不知陈兄送的什么礼?”
陈千乘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不知李兄如何看齐国立储之事?”
“此乃齐王家事,不是我等臣子可以过问的,陛下无论立谁为储君,我李府上下都必尽心效忠。”
“恐怕不尽然吧,齐国之事不但是齐国的事,也是全天下的事,难道李兄当真以为齐国立储,秦周两国会冷眼旁观吗?”
李泓筹听罢,面色顿时冷了下来,陈千乘话里有话,分明有了威胁的意味,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坐在下首的赵铸默默摸上了手中的那把湛卢。
赵灵棋眼观口,口观心,默然不语。
李泓筹冷哼一声,“不知陈兄此话怎讲,莫不是欺我齐国无人?”
陈千乘打了个哈哈,摆摆手道:“李兄莫怪,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齐国立储事关重大,想必李兄也明白,这个时候到京师之地的,恐怕不只几位皇子,还有秦朝和大周两国的探子,当下的平都可谓是龙虎齐聚,风起云涌。”
“我齐国的确势弱,但你秦周两朝也不是一条心,况且齐王尚在,只要陛下在世一日,我就不信你们敢妄来。”
陈千乘气定神闲,“倘若齐王已不在人世呢?”
此话如惊天霹雳,让李泓筹顿时呆住,然后就是勃然大怒,“陈千乘你什么意思,这里是齐国,就凭你刚才一句话,我就可以立即把你拿下,纵使你大秦皇帝也说不得一个不字。”
赵灵棋全身紧绷,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赵铸挺直上身,湛卢锋芒稍露,只待李泓筹召集府兵,他便可以在第一时间暴起拿下李泓筹做人质。
反观陈千乘依旧没有半点翻脸的意思,抿了口茶细细说道,“我说了,我来齐国是为了给李兄送一份礼,暂且不论齐王是否安在,李兄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份礼是什么?”
李泓筹全然没有了刚才和他称兄道弟的熟络,冷冷道,“陈兄最好给一个说法,否则刀剑无眼,陈兄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而今天下无乱世,以李兄的出身顶多能做到二品大员便已是万幸了吧。”
李泓筹没有说话,陈千乘继续道:“我送的这份大礼,便是能够让李兄位列一品大员,裂土封疆,位极人臣。”
“不知李兄有没有兴趣?”
李泓筹面色稍稍缓和,但依旧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是让我说服家父帮秦朝扶植一个傀儡皇子,你们大秦不费一兵一卒就掌握我大齐,这和卖国有何区别,恕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