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肆虐的席卷着入秋的午后,是夏季最后的牢笼。
抬起头就是刺目让人眩晕的阳光,看不到太阳的轮廓,阳光白热的笼罩整片天空,死气沉沉的压抑感毫无止境的蔓延。
“水呢,水呢?卧槽,水呢?”许哲把水壶翻转过来,使劲甩了甩,嗓子焦的冒烟,“都没水了啊,要渴死了。”
旁边的男生抹了抹额头,“带了两壶,这天也太热了,一会全喝光了。”
“没水怎么办?卖水的大妈呢?”他环顾空空荡荡的马路上,毫无人烟。
蒋阅拍拍他的肩膀,“这是回撤,大妈胆子再大也不敢妗!
许哲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没水怎么办?撑不回去啊。”
蒋阅眉毛挑起来,似笑非笑道,“那你就直接倒下来,我们把你抬到后面的救护车上好了。”
他听言立刻炸毛,“卧槽,我才不是那种人呢,走走走,快点。”
回撤从下午一点开始,尖刀班领队,本来许哲带着人把路线都探查清楚了,结果为了增加难度,导演部在地图上设置了几个调整点,使他们行军路线增加了一倍。
许哲边走边说,“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你叫我们把路线跑完了,最后还不是白搭吗?”
蒋阅露出个狡黠的笑容,“是呀,就是白搭。”
许哲这才反应过来,停下脚步,脸色难看至极,“你耍我玩吗?”
蒋阅嘴角的笑容更深了,讥讽味十足,“我又没有强迫你去。”
他捏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咯吱的声音,怒气十足,“艹你要是个男的,这一拳早砸你脑门上了。”
“还揍我呢,你省省体力吧。”蒋阅轻哼一声,“你给老顾使袢子,我就不能阴你?双标狗。”
许哲听了更来火,“艹说了半天你嫖我就是为了那家伙?”
蒋阅愣住了,严肃道,“嫖?怎么讲话呢啊?欠揍是吧。”
他气得哆嗦,“欠揍的是你吧,草泥马老子晚上就睡两个小时,给你们探路,眼睛都熬瞎了,真他妈的日了狗了。”
话音还没落,蒋阅左手出拳,右手隐藏,许哲脑子反应过来了,但是他身体远远没有反应的速度,就听他闷哼一声,肚子上被重拳砸了一下,直接跪地上了不起来了。
所有人都吓傻了。
只有蒋阅冷笑道,“别演了,老子碰到你那一刻都撤了五分劲,再他妈的演我就踹死你。”
忽然周围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漫天的尘土也纷纷扬起,借着高矮的植被,只看到有人影在迅速的向这里移动。
“导演部?”有人小声嘀咕着。
“不是。”蒋阅声音压得低沉,然后手臂一挥,“都围成圈站着,准备打了。”
她还不忘踢了许哲一脚,“红军都找上门了,你还演戏。”
果然许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了,满脸黄土,“艹疼倒是不疼,这地差点把我烤熟了,撒点孜然就可以吃了。”
“认真点。”
许哲哼了一声,“人多,打不过怎么办?”
“不是还要把我揍一顿吗?”
“那打赢了可以把你揍一顿吗?”许哲一脸荡漾,“总有点奖励吧。”
“你几岁啊,幼不幼稚?”不过蒋阅还是有耐心的承诺,“打赢了,我给你去找西瓜吃。”
果然是红军来了二十个人,专门来堵他们。
“草泥马上次对抗被我们打急眼了,现在来阴的。”
蒋阅倒显得很平静,“很正常,回撤时候来堵人,又不违反规定。”
红军的指挥员看了一眼他们,又看了百米以外的大部队,嚣张的笑道,“听说军医大的一群老弱病残跟你们混啊,你说把你们打一顿再去搞一波事情怎么样?”
然后他看见蒋阅,笑容更盛了,“卧槽还带个妹子路上解乏取乐啊,会玩会玩。”
“草泥马,说什么呢你!”许哲冲着红军吼道,就要走上前去单挑,被蒋阅拦住了。
“那傻逼,等下被我揍趴了你就乘机多打几下那张臭嘴,祖传绝活,口臭一治就好。”
许哲被逗笑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了,“好。”
分不清是谁先起的头了,但是许哲一直坚定的认为是蒋阅,女生打男生,不管什么理由,总是弱势的。
这场架,说是对抗遭遇战,其实大家都扔了钢盔和空枪杆子,赤手空拳上的,许哲不得不服蒋阅,这妹子真他妈的会玩,他们十个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圈,这样的好处是,每个人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后背,蒋阅教给他们的第一节课就是后背放心的交给战友,十个人只要不分开,即使对方人再多也施展不开,对方内圈的人和他们打,外圈的人干着急。
况且还有战斗力爆表的蒋阅,当然自己发挥的也很完美。
打到最后自己这边人还黏着在一起,那边两波人都直接被打散了打趴了,蒋阅一个横踢过去,没等那指挥员假动作做完就腿缩回来,结果那位同志重心不稳向前微微倒去,她一百八十度转体肘攻而下。
连许哲都听得到她手肘带起的风,下一秒那同志结结实实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蒋阅冲他使个眼色,他抡起拳头就往脸上招呼。
那爽快简直飞起啊。
红军是跑着来爬着走的,除了那位嘴欠的指导员其他都基本只受了点小伤,而他们这些不太会打架的也被揍的这疼那伤的。
蒋阅也被打的土灰土脸,倒是一张冷峻的眼吊起来不减凌厉,“大家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