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刚刚经过的老人家?”
云满点头如捣蒜,“嗯嗯。”
“哦,那你知道爷爷他们在哪个房间吗?”
云满双手托腮,“就在隔壁挨着的几间。”
我拍着云满的肩膀,示意面前的残羹剩饭,“替我收拾下洗洗涮涮,我先去爷爷那里”说完就飙了,
爷爷他们果然还没醒,听云满提过,他们比我上来的迟,爷爷是被尼尔给救上来的,刚一上来就累的昏睡过去。
我依次去看了他们,几乎是感动涕零的,他们不仅救了我们,还给我们换了湿衣服,估计我们那种染满血腥臭味的衣服,就算浸泡过水,多闻几下还是会吐,无怪乎我们命大,原来是赶上了好人家。
我暗暗打算,下次见面非带抱住那位老人家的腿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这真是一艘大船,我们每个人都被安置一间单房里,里面空间虽然不大,但备置齐全,大到桌椅床榻,小到饮水的器皿蜡烛。
连被褥都是新的,暖烘烘的干净的被褥子。
顺着长廊过道走出了船舱,映入眼帘的是在海上掀起的三支白色大船帆,迎风鼓动着主导方向,甲板上的水手都在忙着,熟练的操动着绳索前行。
靠着桅杆坐落在左舷甲板上的人,是唯一空闲的人,他的左手搭在一只屈起的膝盖边,从边缘随意垂了下去,另一只手里好像捏了个东西,指尖向里打弯摩挲,隐约划过点点白芒,面朝大海观望,冷漠的背景,超凡而孤高,
海上的风声过大,嗖嗖刮起了他身后的黑风衣,正是之前在海底遇见的人。
我走了过去,觉得和他经历了一场生死决难算是有缘了,虽然次次遇难,他总是显得懒得出手,到底还是相救了,归结情理之衷,我该去向他说上一番感之肺腑的话,以此聊表感谢,
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朝他双手合十作了我们那儿标准的礼,“谢谢救了我们。”
他侧着脸眺望海面,下巴与耳郭之间形成一道冰冷的弧度,并没有回转扫我一眼,估计任何人在他面前可能都没什么存在感。
他的表现并非是对人傲娇的不屑一顾,真得是那种懒得理你的状况…
于是谢谢也说了,置于他理是不理,还是懒得理,反正我是说了,觉得还是退离现场,别妨碍他的视线较好。
我很是识时务的脚跟向后挪移,来了个标准的小心翼翼转身姿势,准备踏步行至船舱内睡觉。
“等等…”
他意外的喊住了我,我有点欣喜的转回去,毫无疑问我早就被这个人的神秘勾起了严重的无可救药的好奇心,
“有事?”我笑问,
“你的”他向我抛来一个东西,我利落的抓住翻开手掌,看见了那个始终没有融化的雪花,正涣着晶莹剔透的光安然的躺在掌心里。
“怎么会在你…”我凝视着他重新转过去的侧颜,下意识就问,没说完就从眼角瞥到衣服,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应该是他在那堆我换掉的脏衣服里摸到的,可我简直难以想象他会干这种事。
遂又推翻了这种想法,用‘应该是碰巧捡到的’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