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此刻,荣华县主与四皇子已相知相惜,两人更是早已互许终身,可谓是情深意重。而,今世,荣华县主与四皇子之间却很少见面,彼此之间仿若是没什么联络的陌生人般。”
“倒是那安国公府傅芷卉,与四皇子走动得很近。”
“而,这段时间里,我也让人特意调查了一番,发现那些和荣华县主有关的流言蜚语,竟然是从安国公府的下人嘴里率先传开来的。”
“你是说,这安国公府傅芷卉也有些特殊来历?”锦荣候夫人眉头微蹙,“难不成,之前,那曾传得沸沸扬扬的‘安国公府姑娘与户部尚书家嫡长子退婚’之事,也与此有关?”
“我不知道。”白冬瑶抿了抿唇,仿若漫不经心地说道:“只是,既然,荣华县主是‘天仙下凡’般的存在,那么,安国公府其它的姑娘也有特殊来历,也是很正常的。”
安国公府
“傅府一直没什么动静?”
傅芷卉手指微屈,轻轻敲打着桌面,脸上的神情似嘲讽讥诮,又似感慨和叹息,总之,那叫一个复杂难辩。
“我这位八妹,也是一个妙人。“
谁家年轻小姑娘,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家一样,能静下心来,耐得住寂寞,自去年十月回京后,除了必需参加的宫宴,和偶尔入宫看望太上皇以外,就再也没有踏出傅府一步?
一应宴会郊游活动的邀请,不论发贴人是谁,统统都拒绝!而且,那推出来的理由,还严丝密缝得让人挑不出丝毫错漏之处!
“老奴以为,这,只怕和长公主有关。”
在短短十多年时间里,由安国公夫人身旁一个普通陪嫁丫环,奋斗为国公府嫡长女傅芷卉身旁的奶嬷嬷,周嬷嬷可是亲眼目睹过安国公夫人和长公主这对妯娌之间的“恩怨情仇”。对让安国公夫人恨得牙痒痒的,却拿对方没办法的长公主,那也是毫不犹豫地就往最高深莫测的一面去想。
“哦?”
傅芷卉微眯双眼,长睫掩住眼底的思量。
若非前世,真正经历过内宅那“杀人不见血”的厮杀和争斗,哪怕聪慧如她,也不能明白周嬷嬷的话外之意!
“也对,我那位四婶,可是受过‘帝王心术’教育,备受太上皇疼宠和陛下信任依重的天璜贵胄,当年下嫁四叔一事,不知在京城掀起了多大风浪。”
“如今,若唯一的闺女不能得到个‘蕙质兰心,才华横溢,风华绝代’的美名,让人赞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岂不是白担了太上皇和陛下多年的信任和依重!”
……
“倒底在漠北那样偏僻的地儿待了六年,再如何聪慧机敏,却也不能在短短时间里,就将世家贵女必备的礼仪规矩铭刻在骨子里,言行举止间,自有一派独特的风姿。”
说到这儿时,周嬷嬷还长叹了口气,神情中难掩怜悯:“可惜了!”
可,那声音里流露出来的“不能摁死仇人,遂拿仇人之女出气,让仇人深刻地体会到何为痛不欲生感觉”嘲讽和讥诮,兴奋和激动,却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是呀!可惜了!”
傅芷卉也是一叹,和周嬷嬷对望的眼眸里,却流露出浓浓的深意。
“做为傅府这一代年纪最长的姑娘,我也应该尽到‘长姐’的责任。”
“只可惜,最近这段时间,我忙于庶物,倒是疏忽了这些事情。”
“如今,虽依然分身乏术,但,既然已想起此事,在八妹并不明白‘适当地交际,将给自己的人生未来带来何等深远影响’的情况下,我这个做长姐的,也应该出手帮帮八妹,才是。”
周嬷嬷笑了笑,建议道:“老奴记得,前儿个,小姐才得了一些稀罕物件,不若挑选一些,不掬是送与老国公和老夫人,再或者是长公主和四爷,抑或是八姑娘和几位少爷,也是一份心意。”
“你是说,四皇子送来的那些东西?”
傅芷卉抿了抿唇,很是不愿意将那些价值不斐的东西转送给其它人。
尤其,这些人,还是她憎恨厌恶到恨不能立刻就将对方碾压成泥,再也无法翻身的仇人!
“这些年来,老奴跟在夫人和小姐身旁,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见多识广’。”
周嬷嬷微不可察地挺了挺胸膛,道:“倘若,老奴并未看走眼的话,那么,四皇子送来的那些东西,正是皇宫内造之物!”
留意到傅芷卉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后,周嬷嬷又补充一句:“其中,不乏几件御赐之物。”
“由此可见,四皇子待小姐,确实是‘如珠似宝’。”
这句“拍马”的话,是周嬷嬷下意识说出来的。
而,说出来后,周嬷嬷心里就有些不得劲。
不过,在见到傅芷卉那眉眼弯弯,浅笑盈盈,一幅发自肺腑欢喜和愉悦的神情后,周嬷嬷就毫不犹豫地将这抹不该有的情绪给掐灭了。
“老奴以为,这世间,除了四皇子,只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位,能凭自己的真材实学得到这些稀罕之物。”
这句话,可谓是说到了傅芷卉的“心坎”里。
从某方面来说,夸奖四皇子,比夸奖傅芷卉本人,更容易让她兴奋和激动,欣喜和自豪!
毕竟,四皇子可是她选中的未来“夫婿”!
而,这位,还将轻轻松松碾压一众身份尊贵的皇子,以一种让人无法预料到的方式登上帝位!
偏偏,如今这世间,唯有她一人,才能从沙砾中挖掘出“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