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妹!”
傅芷卉立刻就犹如被踩到尾巴尖的猫咪般,浑身的毛发都炸开来,开阖的眼眸里满满都是对傅佩瑶这番“痛打落水狗”行为的痛恨和怨怼,隐约间更能瞧见淡不可察的杀机,“我一番好意,到你嘴里竟变成此般!”
“罢!罢!!罢!!!总归,原本,就是我太过强求了!”
话落,傅芷卉就挥袖而去。
于是,傅佩瑶就被晾在了那儿,体会一把被一众丫环婆子用“灼灼”目光给射成“刺猬”的酸爽感觉?
怎么可能!
“看来,大姐打心眼里不欢迎我,也不是真心邀请我参加姐妹之间的宴会!”
赶在安国公府其它几位姑娘出声之前,傅佩瑶慢悠悠地丢下这句话,然后,也在丫环婆子的簇拥下离开了!
离开了!
一众从最初,就各怀心思的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瞧见了对方眼底的震惊和茫然。
在她们的眼皮子下,这件本应该“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
很快,佯装离席,实则,却是特意去后院寻安国公夫人的傅芷卉,就接到了傅佩瑶离席的消息!
“呵!”傅芷卉冷笑一声,秀美的面容尽显狰狞之色,“好!真是我的好妹妹!众目睽睽之下,就让人出这样一个大糗!果然,往日里,我待她太过仁善了,竟让她生出我是一颗软柿子,能随心所欲揉捏一番的念头!”
前来秉报的丫环下巴恨不能贴到胸口,并竭力收敛自己的气息,力争让自己和那路旁随处可见的蚂蚁般,根本就不会落入傅芷卉的眼,更不会被傅芷卉“惦记”上。
可惜,倒底年岁略小,故,哪怕这个丫环再如何地遮掩,却依然被历经两世,有着丰富内宅生活经验的傅芷卉察觉到了。
不过,眼下,傅芷卉根本就没心思对付这么个小丫环。脏了自己的手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万一耽搁到自己的“大事”,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毕竟,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有他们的用法!
“那位白小姐呢?”
被傅芷卉那冷淡眼神扫视过的丫环,只觉得自己犹如被一只毒蛇给盯住似的,虽心里在疯狂地叫喊着“逃,快逃”,然而,浑身的力气却已然消失,只能将头垂得更低了,恨不能平坦的青砖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隙,那么,她定当毫不犹豫地跳到里面,将自己深深地掩埋。
“白小姐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情,并不需要丫环细说,傅芷卉已然能猜测出了,眼底的快意一闪而逝,脸上却依然一幅关切担忧的模样,道:“可有拿父亲的贴子,去请太医来诊治?”
丫环低声道:“大管家已经亲自前往太医署,延请太医为白小姐诊治了,而,于嬷嬷已前往内院,向夫人秉报此事。”
“于嬷嬷?!”不怨傅芷卉如此惊讶,只因,这位于嬷嬷,正是安国公夫人为她延请的教养嬷嬷。自来到安国公府后,虽尽忠职守,但,平日里,瞧着,却犹如一个不引人注意的“隐形人”般。
若非,重生而来,拥有了远胜于安国公夫人的丰富阅历和经验,只怕,傅芷卉还真会以为这位于嬷嬷,就只是单纯的教养嬷嬷,而从不会深思于嬷嬷这般性情养成的缘由,更不会找人查探于嬷嬷的来历!
对于眼下,于嬷嬷越过自己,径直找上安国公夫人的举动,若说傅芷卉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傅芷卉向来都明白“忍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的真谛,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所有的反抗和挣扎,对那些拥有实力的人来说,还真不过是浮游撼树!
今日当值的大丫环侍琴,眼神微闪,长睫掩住眼底的思量。
而,同样当值的另一位大丫环侍棋则上前一步,状若无意地提醒道:“于嬷嬷向来是个实诚人,定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并不会做出任何添油加醋的举动。”
如此一来,往后,傅芷卉再出手折腾傅佩瑶时,安国公夫人就不能再以诸多顾及而拦阻傅芷卉了!甚至,说不准,安国公夫人还会毫不犹豫地将手下那批能力强悍,却又忠心耿耿,当年曾为她算计长公主而出了大力的下人,也交由傅芷卉使用!
那么,今日之事,又如何能用最简单的“得”与“失”来看待呢?
傅芷卉微微颌首,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一直笼罩在脸上的那抹阴霾也慢慢淡去,心里也第一次浮现淡淡的期盼和希翼来:“这些事,确实要告知娘一声。”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
就如此刻,安国公夫人就勃然大怒,看向傅芷卉的目光里满满的失望和叹息:“卉儿,你……你……怎能如此糊涂!”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傅芷卉猛地瞪圆了眼,一脸的茫然和震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唉……”见状,安国公夫人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悠然一叹,“卉儿,你有些‘得意忘形’了!”
得意忘形?
这样的评价,怎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傅芷卉满脸的不豫,抿了抿唇,却并未再出声解释。
只因,若论这世间,有谁最了解安国公夫人,那么,绝对不是安国公夫人自己,也不是那些与安国公夫人争斗了一辈子的仇人,而是经历两世的她!
如今,盛怒状态中的安国公夫人,根本就不愿意听,也听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