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吏部尚书家运气好,今儿个使用的马车,恰好是前不久新打的四**马车。再加上那驾车的车夫见机不妙,拼上老命地拽住马车的缰绳,让拉车的两匹马往旁边偏移了下,倒是避开了与户部尚书家马车正面相撞上,从而也跟着翻车的惨局!”
“吏部尚书家的老夫人是武将之女,在关键时刻,喝令一众丫环婆子护住了府里的女眷们,又有马车里枕垫之类柔软之物的保护,虽一众女眷们也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却也最多只是被车内的瓷器等物件给划伤了,流了点血,或被摔得鼻青脸肿,并没一人伤重到毁容。”
“这,就是平日里待人慈祥和蔼,无形间就养大下人的心,从而让他们生出凌驾于主子之上念头的人家,和平日里待人严苛,很是看重规矩礼仪之道,哪怕是曾侍候过长辈的丫环,也不能随意拿捏府里一众小辈,在他们面前拿大的人家最本质的区别!”
傅芷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虽然,她早就知晓,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户部尚书府和吏部尚书府,根本就不容易。却也未料到,这难度,竟能高到此般程度!
幸而,经此一事后,户部尚书府就会和吏部尚书府结仇!还是那种哪怕上面的主子出面,也无法调和的“生死大仇”!
“除了这两家,其它那些同样撞上的马车,可还有人受伤?”
周嬷嬷点点头,提起此事,她心里就满满的畏惧。
谁能想得到,那么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面,淋上一点油水,就能出现这样一场“灾难”?谁又能想得到,其实,原本,户部尚书家的马车根本就不会翻?一家子女眷根本就不会受伤惨重?
若非,将近二十户人家的马车相撞,而,户部尚书家那翻了的马车,恰好处于最中心,再加上那辆马车使用得太久,竟在被撞上的那一刻就闪架了,那么,一众女眷最多也就像同样处于最中心的吏部尚书家女眷一般流点血,再摔得鼻青脸肿一番,根本就不会出现折胳膊断腿或毁容的惨事!
“时也,命也。”
对这些人,傅芷卉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之心。
前世,这些人就遭遇了此事。
而,今世,虽有她的插手,让户部尚书府和吏部尚书府这两家,代替了原本应该受伤的工部侍郎夫人和骠骑大将军家姑娘这两位,但,其它的事情,一如既往地延续不变。
由此可见,他们本就该有此一劫。
“我恍惚记得,从傅府到安国公府,就必需经过那条街?”
而,此次宴会开席的时间,也是她特意根据前世记忆,再结合傅府和安国公府的距离而定下来的。
为的,就是让傅佩瑶乘坐的马车,能取代吏部尚书府家的马车,和户部尚书家的马车撞上!再不济,让傅佩瑶乘坐的马车,成为两府马车相撞后,又不幸闯入混乱圈,踩踏了户部尚书家一众女眷的祸首,也是好的!
换了其它人,谁能逃过这样万里挑一的“妙计”?
偏偏,傅佩瑶却再次成为了那个例外!
难道,连老天爷都畏惧于傅佩瑶的“天仙下凡”身份,所以才会一连再地庇护于她?抑或是说,傅佩瑶不仅仅是单纯的神仙下凡,还是老天爷颇为喜爱的亲闺女?所以,才能处处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不,不可能!这其中,定有什么缘由!否则,老天爷岂会容许她在眼皮子下,出手算计了傅佩瑶,到现在为止,依然未得来任何报应?!
……
一直垂眉敛目,做出一幅很是恭谨谦卑姿态的周嬷嬷,身子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眼底也满是惶恐不安,嘴里却偏还得回话道:“许是很少出府的八小姐贪看路旁的景色,遂令车夫放慢了行程,又许是架车的车夫很是机警,在察觉到不对劲的苗头之前,就将马车赶到了迎客来大酒楼前面的那片空地上……”
“后面好几辆马车见状,也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跟着将马车赶到了迎客来大酒楼前的空地上。从而让本应该三四十辆马车相撞的惨剧,减少了不到二十辆马车相撞,避免了出现更多更可怕的惨剧。”
这样的“好运”,若说,没老天爷的庇护和看顾,谁信?
尤其,傅佩瑶的“天仙下凡”身份,本就不是一个秘密。只是,以往,大家都本着“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态,而一致地忽略漠视了此事。
谁让傅佩瑶是个“傻姑娘”的流言蜚语,短短时间里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呢?而,谁又让这些流言蜚语的苗头,竟然是在安国公府呢?
在这种情况下,那所谓的“天仙下凡”的身份,真不是长公主和傅四爷这对生了六个调皮捣蛋小子,得了傅佩瑶这么个娇滴滴可爱的小闺女后,而特意让人放出来的风声?只为了抵消那“傻姑娘”的流言蜚语,对傅佩瑶未来的可怕影响?
在今天之前,安国公府一众下人,都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着,坚定着,周嬷嬷也不例外。
可,眼下,这场本该卷入其中的祸事,竟被傅佩瑶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不说,还连带着影响到了缀在她身后那些马车,让人如何地不惊悚?
周嬷嬷这幅亲临现场,真正见识到这一幕近似于“神奇”一般的事情后,心里受到了很大的震憾,从而在言谈举止间一幅“敬畏老天爷”的姿态,傅芷卉只觉得特别地碍眼,那些原本生出来的“适可而止”念头,也被那泼了好几桶滚油而熊熊燃烧起来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