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妹!”
傅芷卉拍案而起,勃然大怒,目眦欲裂!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傅佩瑶将这样一口“黑锅”,扣到自己身上!否则,今日,她这番“求和”之策,不就付诸东流了?同时,更难免成为整个家族已嫁和未嫁姑娘怒“扎小人”的对象!
这样集一族的仇恨,她担负不起,也不愿意担负!
“我只是一片好心,为何,到了你嘴里,就变得这般恶毒起来?!”
“是吗?!”傅佩瑶冷笑一声,作‘端茶送客’状,“这样的好心,我可受用不起!大姐,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傅芷卉怒极攻心,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指向傅佩瑶的手指也抖个不停,一幅下一刻就会晕厥过去的凄惨可怜模样。
可惜,傅佩瑶竟微微偏头,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傅芷卉,一幅“倘若傅芷卉晕了,就会立刻让人将傅芷卉抬出去,从此以后,两姐妹就绝了这种你嫌我厌往来模式”的冷酷绝情姿态!
这样一来,傅芷卉如何敢晕?又怎能晕?
毕竟,这儿,可是傅佩瑶主战场的“傅府”,而不是由着傅芷卉上窜下跳,后面还能跟着一群人吆喝呐喊助阵的安国公府!
“罢了!”傅芷卉一脸的颓然,跌坐于椅内,整个人的力气,仿若瞬间就被抽空了似的,“八妹,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我们这些做姐妹的,又岂能强求呢?我只望,在锦荣候府之人为难我们姐妹时,你能出手相帮一二。”
“毕竟,说到底,这件事,也是你惹来的。那么,在阖家族之力,也暂时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麻烦之前,也唯有你主动出击,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明我们姐妹之间的‘同荣辱,共进退’之心。”
不能借锦荣候府之事,落了傅佩瑶和四房的脸面,那么,就让向来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娇滴滴“大家闺秀”生活的傅佩瑶,主动与众姐妹一同出席各类宴会!
如此一来,有傅佩瑶这么个“拉仇恨”的大炮灰顶在前面,她们一众相对傅佩瑶来说,身份略低微,品性才情却无可挑剔的姑娘们,就只需在傅佩瑶这株“茂盛”的大树下休养生息即可!
直到,找到“一击必中”的机会……
“大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傅佩瑶淡淡地说道,眼角眉梢间,却全无一丝疑惑不解,摆明了是想让傅芷卉“坦荡荡”地将心里的那些小算盘给说出来!
若换了以前,指不定,傅芷卉就还真如了傅佩瑶的意。
然而,眼下,傅芷卉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傅佩瑶的变化,又岂会再摆明车马呢?!
“八妹向来冰雪聪明,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我很笨!”出乎傅芷卉预料之外,傅佩瑶竟无所顾及地“自嘲”道:“谁让我是众所皆知的‘傻姑娘’呢!”
“傻姑娘”这三个字,犹如一把把淬毒的锋利小刀,在傅芷卉猝不及防之下,狠狠地戳向她的胸膛,只逼得傅芷卉忍不住地蜷缩起身子,以抵御这泼来自于灵魂深处的疼痛。
傅佩瑶有些惊讶地看了傅芷卉一眼,用一种很是肯定的语气问道:“大姐,你知道,这些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略有耳闻。”不得不说,两世阅历和经验加乘的傅芷卉,屡屡做出让傅佩瑶也“大吃一惊”的举动来,就如眼下,傅芷卉很快就敛了心神,故作镇定地说道。
“只是,那段时间,府里发生了太多事,那些得用的管事下人已全部派了出去,虽知晓此事,爷奶和爹娘也只能先安排一些普通下人探查。等到那些得用的管事回府后,却已过了最佳追查此事源头的时机。”
“不过,即便如此,集爷奶爹娘之力,依然探查出好几府人家都在私下里动了手脚。”说到这儿时,傅芷卉特意顿了顿,略有些迟疑地看了傅佩瑶一眼,一脸的“欲言又止”。
可惜,傅佩瑶仿佛没有瞧见般,依然静静地凝视着傅芷卉,一幅很是专注聆听傅芷卉“讲述往事”的姿态。
傅芷卉磨了磨后槽牙,咽下到喉的怨愤,道:“其实,八妹,即便今日你不提,我也会找个时机,与你提上一提。毕竟,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到你的名声和清誉,更关乎着府里其它未嫁姐妹们的前途未来!”
“若我未猜错,那些人,只怕和四叔四婶有关。”
“你是说,那些人,与我爹娘有仇?!”傅佩瑶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这不可能!我爹娘向来与人为善,哪可能莫名其妙地与人结下这样的深仇大恨?!”
话落,也不知傅佩瑶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情绪变幻不停,最终,停留在恍然大悟的神情上:“也对,老人家常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指不定,就是我爹娘太过仁善,才遭来这样的欺凌算计!”
“哼!这是拿我们一家子当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呢?也不想想,那软柿子就真那么好揉捏?也不怕一个不慎,将软柿子捏爆了,炸裂开来,伤着自己!”
更何况,他们一家子还不是那任人欺凌,也只敢背地里抱怨咒骂,却从不敢“真刀实枪”“明目张胆”与对方杠上的“懦弱”得不堪造就的蠢货呢!
……
傅芷卉能说什么?
她是真切地体会到了“有苦难言”的尴尬和难堪啊!
尤其,傅佩瑶那几句话,表面看来,只是单纯地抱怨,并没有其它的含意。但,落在一手造就此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