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府
“阿嚏!”
傅佩瑶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嘟嚷道:“六月艳阳天,还连打好几个喷嚏,这是有人想我呢?还是有人想我呢?!”
倚在软塌里,手握书卷,随意翻看着的长公主,嘴角抽搐了下,道:“谁会想你?”
“想我的人,可多了呢!”傅佩瑶扳着手指,“外婆、皇帝舅舅、爷爷、奶奶……”
顿了顿,傅佩瑶又摊手,耸肩,颇是有些无奈地补充道:“不过,最想我的,估计就是大姐、梦表妹和白姑娘这三位了!”
这拉仇恨值的功力,那是连长公主都必需甘拜下风的啊!
只是,即便如此,长公主却也舍不得教训傅佩瑶。不仅仅因为傅佩瑶是她捧在手心里恣意呵护疼宠养大的嫡亲闺女,更因为这些事情,原本错就不在傅佩瑶!
末了,长公主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是夸奖呢?还是夸奖呢?!
傅佩瑶撇撇嘴,重申道:“娘,这是赤果果地羡慕嫉妒恨!还是那种自己成不了苍天巨树,就恨不能将旁边那株苍天巨树给连根拔起来的嫉恨!”
“这心态,很不好。”
“毕竟,一山更比一山高,只拔掉眼前这颗‘碍眼’的树,有什么用?除非,将这世间比自己高的树全部铲除掉,那么,这所有的新鲜空气,所有的养份,才会全由自己一人吸取!”
“然而,这,可能吗?!”
“不过,我倒觉得,其实,真要说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种很是方便的实现这个梦想的捷径——”说到这儿时,傅佩瑶特意顿了顿,冲因为自己这番歪理而再次露出啼笑皆非神情的长公主挤眉弄眼一番,才慢吞吞地补充道:“做梦!还是那种白日梦!”
“唯一可惜的就是‘黄粱一梦’结束后,那梦里和现实截然相反的落差,一般的人还真承受不了!”
“你呀!”早有充足心理准备的长公主,倒未再像最初听到傅佩瑶这番颇有深意的“歪理”时,那或被口水呛住,或捧腹大笑,却差点笑茬了气的可怜又狼狈姿态了,只是白了傅佩瑶一眼,道:“别人都是‘生女肖母’,可,轮到你了,倒好了,竟变成‘生女肖父’了!”
“可惜,你性子惫懒,不然,倒是可以参加科举,让你舅舅安排到御史台,做个另类的‘怼天怼地’,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变换着花样折腾人的‘御史’!”
“娘,幸亏,跟咱们交好的人家里,没有在御史台工作的人,不然,这话一传出来,你是轻轻松松就拉到了一大拨的仇恨值,比我还厉害的那种!”
话落,傅佩瑶还不忘记冲长公主翘了个大拇指,一幅恨不能“五体投地”,大礼参拜的敬仰和佩服姿态!
长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佩瑶,虽未说话,但举手投足间,分明流露出一种“我就静静看你装逼”的意味。
“脑补”成这样,除了傅佩瑶,也是没谁了!
然而,傅佩瑶拒绝承认这一点,望着窗外那蓝天白云,想起书上看到过的各类“避暑山庄”,只觉得心里犹如一只小猫咪在拿爪子挠啊挠的,不由得笑眯眯地问道:“娘,盛京的夏天,会不会很热?”
“会又如何?不会又如何?”留意到傅佩瑶眼底那抹狡黠**诈的长公主,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你又想做什么?”
“我就问问。”傅佩瑶眨眨眼,抿抿唇,一脸乖巧可爱的模样,然而,亲眼目睹傅四爷被傅佩瑶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点子给坑了无数次的长公主会相信?当然不啊!
在长公主那灼灼的目光里,傅佩瑶一脸坦荡地说道:“我就想知道,当天气持续高温,热得人心烦气燥、寝食难安时,外婆和皇帝舅舅会不会去那什么‘避暑山庄’里暂住一段时间。”
长公主笑眯眯地看着傅佩瑶,一幅窥破傅佩瑶小心思的模样,道:“你也想去?”
“当然!”傅佩瑶重重地点头,避暑山庄,谁不愿意去?不仅能近距离地感受一下书里描述得或雍容华贵,或精致绝伦,或简单却暗含奢华等不同格调的宫殿楼阁,更能以这样的方式向世人宣告自己的“皇宠不衰”!
“你不是向来奉行‘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吗?”长公主斜睨着傅佩瑶,“帝后銮驾速度不会太快,若要去避暑山庄,就只能跟随其后,平时只需半个月的车程,此时大概会延长到二十多天。这样漫长的旅途,你真能忍受一直坐在马车里,被颠得连前几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一路凄凄惨惨过去的日子?”
“娘,你又忽悠我。”傅佩瑶撇撇嘴,义正言词地说道:“去年,从漠北回京城那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旅途,我都没感觉到马车的颠簸,就更不用说,从盛京到避暑山庄这段早就铺了水泥,平坦宽阔的大马路了!”
“那是几月份?如今,又是几月份?”长公主瞪了傅佩瑶一眼,“当时,你身子才恢复,我跟你爹特意寻了许多软和的皮毛褥子铺在马车里,你自己又穿得像颗毛绒绒的球一般,才能在那不大的马车里滚来滚去,也没什么颠簸的感觉。”
“如今,你再试试!别到时候走了没几天,就不乐意去避暑山庄了,哭闹着非要回京,到那时,可没谁会专程送你回来了!”
“娘,这,你就不必担忧了。”傅佩瑶偏头想了想,很快,就笑得像只偷吃了美味小鱼干的猫咪般,一脸的得意和狡黠,“老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