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
“娘,如今,可该怎么办?”
傅芷卉急得团团转,自上次她找上傅佩瑶,提出“借住”的要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天。
这十天里,那些“自己与四皇子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之类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谓是真正的人尽皆知了!
这,如何让人不愁?
“你现在知道急了?!”
安国公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当初,她以为自家闺女相中的是太子,才会拼着得罪老国公和老夫人,而豁出去地偏帮自家闺女,并以一种特别强硬的姿态,与户部尚书家解除婚约。
而,如今呢?
自家闺女竟然相中了“婢生子”四皇子!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太子妃不做,偏要上赶着与四皇子眉来眼去!如今可好了,被那些同样有意太子妃的家族,将这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现在,就算你不嫁四皇子,都不行了!”
至于另外一条路?
比如说,出家为尼,从此以后,青灯古佛一辈子。
却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安国公夫人的计划内。
她十月怀胎,精心养育长大的姑娘,怎么能让她去到那样一个凄凉的地方?!
“不行!我得再同你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将你的名字报上去!”
“不可以!”傅芷卉忙不迭地出声阻止,一旦报名参加选秀,那么,以安国公府的权势地位,以她的安国公嫡长女身份,在名声有污的情况下,只会被点为太子侧妃。
可,连太子妃都不愿意做的她,又怎能心甘情愿地屈居于人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么样?!”安国公夫人也怒了,到现在,她哪还会不知晓,前段时间两老之所以决定分家,并不像京城其它人家那般与袭爵嫡长子住在一起,转而投奔幼子,正是因为此事!
皇室争斗,是那么容易就能脱身的吗?
尤其,还是这种公然扫了太子脸面的情况!
“今儿个,我就告诉你,你给我歇了嫁四皇子的心!”
“不行!除了四皇子,我谁也不嫁!!”
虽然,“嫁给‘潜龙’,并与潜龙同甘共苦,登上凤位,成就‘宠后’之名”的计划出现了偏差,但,在已经付出这么多心血和精力的情况下,在已经赌上了自己人生未来的情况下,傅芷卉怎能放弃?!
更何况,眼下这种状况,岂不更好?
毕竟,这,可是真正地赌上了一切,能让四皇子更真切地明白自己对他的“深重爱意”!
“那你就别嫁了!”
安国公夫人衣袖一甩,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而,傅芷卉呢?
当然是被关了“禁闭”。
并非普通的禁足,而是直接被锁了大门,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的那种“禁闭”。
就为了防止她偷溜出去,找那四皇子,做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
只能说,相比起其它人,安国公夫人这个生母,还真得是非常了解傅芷卉。
可惜,就如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句话,傅芷卉同样也对安国公夫人知之颇深。
故,很快,傅芷卉就施展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计策。
为的,就是激起安国公夫人那片爱女之心!
荣寿院
“老大家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将你那管家弄权的心思收一收,专心教养儿女,你就是不听,我能咋办?”
老夫人斜倚在软塌里,时不时还拈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再偶尔吃点水果,一派的悠闲自在。
这模样,这姿态,落在安国公夫人眼里,却令她越发地恼怒起来。
奈何,眼下,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安国公夫人掐按着自己的手心,自嫁入安国公府,这些年来,她还真是头一次被老夫人这般喝斥训诫!
果然,不住在安国公府里后,就不再像往常那样轻易就被拿捏住!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严厉反对两老搬出去!
尤其,两老竟偷偷摸摸地藏下那么多私产!
“娘,我也是没办法。”安国公夫人眼眶泛红,从衣袖里取出绣帕,轻按眼角,就连声音也略有些哽咽,“当时,府里乱成那样,我嫁过来没多久,只能将全部的精力和心血都投注到上面。”
“等到我终于将府里的情况捋顺的时候,儿女已经长大成人,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再像往常那样严厉要求他们听话,并令他们生不出任何反抗的意思,却是不容易了。”
“如今,我是真没办法了。”
“但凡有法子,我也不会腆着脸求你帮忙,指点一条生路!”
“你这是怪我了?”老夫人微眯双眼,当年,安国公府是种什么样的情况?她能不知晓?!
“我早就告诉过你,武将之家有自己的规矩,让你不要将你们书香门弟那一套搬过来,你就是不听。”
“如今,费了几十年功夫,弄成个‘四不象’,还生生折了自己的儿女进去,你就跑来怨我了?”
“我是欠你的呢?!”
“你这么能耐,乍不上天?!”
……
安国公夫人那修剪整齐的指甲,早已深深地陷入手心,微垂的眼眸里,满是愤懑和怨怼。
这样的耻辱!
待日后,必定十倍回报!
……
可惜,即便她的心思遮掩得再好,但,落在老夫人眼里,却依然如同夏季的太阳那般耀眼,醒目!
瞬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