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虽然,“谁惯的”这三个字,长公主并未言明,但,和长公主做了几十年夫妻,早就点亮了“心有灵犀”技能的傅四爷,立刻就一脸的懵逼了。
谁惯的?
还能是谁惯的?
自家老娘居第一。
自家夫人居第二。
自家那几个小兔崽子居第三。
……
一路排下来,他这个生父,是被迫摆放在最后的。
就这,还要再次“背锅”?谁能忍?!
若是以往,长公主一定早早就察觉到傅四爷的委屈和悲愤,从而按压下捧腹大笑的yù_wàng,而竭力安慰劝说一番。
不过,眼下,长公主心心念念的就是傅佩瑶这个才回魂不久的闺女,傅四爷这个早就瞧“厌了”的老头子,却是毫不犹豫地被她抛弃了。
碎碎念了许久,却未能等来傅四爷回应的长公主,不由得伸手推了闭目养神的傅四爷一眼,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怒火:“跟你说话呢!有没有在听?啊?”
“听着呢!”傅四爷压下长叹一声的yù_wàng,只是,在瞧见长公主那焦灼不安的模样时,忍了又忍,末了,还是本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念头,道:“这有什么好急的?反正,我安国公府的姑娘,绝不嫁入皇室。”
“你说的倒轻巧!”长公主怒瞪傅四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当然,还有一句“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由此可见,在这样一个皇权相对集中的社会,嫁不嫁入皇室,这,还真不是自家人就能决定的。
即便,安国公府有着自家姑娘不嫁入皇室的规矩,那又如何?
一旦,某个人,某件事,即将超出皇帝的掌控那么……
“算了,跟你没啥好说的!你们这些大男人,一个两个的……啧!”
傅四爷:“……”
他又乍了?
莫名其妙就被怼了一脸,还偏偏无可奈何!
谁让怼他的是自家亲亲夫人呢?
那就继续忍吧!
……
荣寿院
“玻璃、镜子、澡豆、胰子、粮食蔬菜、盐……”
老夫人每念一个字,脸上的神情就变幻一次,到最后,竟忍不住仰头大笑,拍案而起。
“好!这法子,实在是好!!”
“瑶儿这丫头,就是不一般!我安国公府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得了瑶儿这样一个乖孙女!!”
“瑶儿一人,就足抵得上其它府邸上下三代颇有才华,更兼能干的子弟了!哪怕,到了九泉之下,我也能笑对先辈们了!”
……
长公主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虽然,她早就知晓,以老夫人对傅佩瑶的疼宠,绝对会满嘴的夸奖和赞叹,根本就不会生出其它的想法,但是,眼下,是应该尽情“吹捧”傅佩瑶的时候吗?!
“母亲……”
“敏儿。”老夫人摆了摆手,打断了长公主那未尽之言,笑道:“你所担忧的,我尽皆知晓,不过,不得不说,你确实操心太过。”
“瑶儿之事,往后,有我担着,哪怕她将天给捅破了,我也能护住她!”
这,正是曾征战沙场几十载,为大唐的边疆稳定做出杰出贡献,更曾手持先帝御赐的“金涧”闯大朝会,当着一众臣子痛揍皇帝的老夫人独有的“霸气”!
“你曾到过漠北,应该知晓,瑶儿整出来的这些东西,对大唐边境的兴盛发展有着多大的影响!”
世人常说“纸上谈兵”。
可,连文人都能明白的道理,那些长年累月驻扎在边境的将士们又岂会不知晓?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若可以的话,谁愿意将脑袋挂在裤腰上与人厮杀,过那种“今夕不知何夕”的日子?
“文臣我不敢说,但,我敢担保,所有的武将知晓此事后,都会成为瑶儿的‘护身符’!”
至于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
那更不用担心了!
毕竟,傅佩瑶的存在,可是奠定大唐“太平盛世”的必要前提呢!
“母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长公主苦笑一声,道:“即便下了禁口令,但,你也知晓,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秘密。以我估计,短则三五年,长则数十年,瑶儿在这些事情中的‘举足轻重’作用,就会广为人知。”
到那时,傅佩瑶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被大唐供奉为“救苦救难地活菩萨”,在民间比皇帝还要声名远扬,也就罢了。毕竟,傅佩瑶有一个“天仙下凡”的身份,基于诸多顾虑,皇室也不会对她施展何等龌鹾手段。
但,边疆游牧民族呢?
其它国家的皇帝臣民呢?
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大唐凌空飞跃,彼此之间,由原本的“三足鼎立”之姿而变成“一国独大”?!
“那就给瑶儿加筹码,并派更多的人保护瑶儿!”
老夫人虽理解长公主一片慈母心,但,却并不赞同长公主这种每每遇到和傅佩瑶有关的事情时,就失了往日里的英决果敢,还一反常态地变得瞻前顾后怠
若非如此,哪怕长房的谋算计划再如何地精密,却也不可能轻易地就将四房一家人阻拦在漠北,还一待就整六年!
“瑶儿比你想得更聪慧,更机敏,更果决。”
这,正是傅佩瑶瞒着众人,只将“兵不血刃地收服游牧民族,平息边疆多年混乱局面”这出计策,敬献与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天下间最尊贵dà_boss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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