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郁大少可真是顶好看的仙啊。”一个白衣小仙娥两手交叉握在了身前,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简直就跟郁大少真站在她前方五十厘米的空气那儿一样。
“可是他傻呀。”另一个蓝衣的小仙娥可能已经听多了这话,面无表情地道。
“不笑的时候可更好看了。”
“可是他傻呀。”
“当然笑起来也好看。”
“可是他傻呀。”
“我说你能换一句吗,我还以为我跟只鹦鹉在这儿说话呢。”那白衣小仙娥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蓝衣的仙娥却也皱起了柳叶眉:“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你!”白衣仙娥似是气急,向四周望了望,直接伸出右手指向了我。
“你你你,你说,郁大少是不是顶好看的人?”
我真没怎么看清过郁大少,主要是因为他不会在路上挽着手说话,总是嗖的一下就过去了,但一想我这职位的来由,还是点着头道:
“是是是。”
“他难道不是傻的吗?”另一小仙娥也问我。
“是是是。”我又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墙头草!”
我没听过这个词,但也知道草是我的本家。
“是是是。”
“。。。。。。”
我就这样没事听听闲话,有事赶赶鸟,但大部分时间都听听闲话地过着自己滋润的小日子。
可能是我过得真的太闲了吧,便被派去桃园请郁大少出来。
我这才知道,他又住进鸟窝了。
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郁大少。
那么大片树枝,他偏坐在最里面,红袍子上脏兮兮的,右腿斜杵进树枝堆,头发上还沾了一片枯树叶。
明明是这么狼狈的样子,我却突然想到了小仙娥的那句话:
郁大少可真是顶好看的仙。
“太子殿下。”我两手放在一边,微微欠了身。“请您出来吧。”
“好。”
“请您不要淘气了,如……”我蓦地停住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在外面犹豫了半个时辰编出的三千字劝词完全用不上,只得又咽回了肚子里。
“你来接我吧。”郁大少在鸟窝那边伸出了手,把右腿拔出了树枝堆,却是坐在原地没有动。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已经比我预想的情景好的太多了。
“您等等小仙,小仙马上过来。”我一撩裙子就迈着小碎步赶了过去。
谁知前脚刚到鸟窝最里面,后脚郁大少就风一样飞到了我刚刚待的位置。
怎么个意思?突然改变主意了?
随后我就听到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
“奶奶个熊的,郁子风你又毁我桃林!”
然后那圆脸大仙便及时赶到。
看见了站在一片小树苗尸体上的
我。
我冲那大仙招手,露出了平生最真挚的笑容……
笑得脸都僵了……
* * *
“所以,这个故事的卖点在哪里?”那褐衣男子已近中年,声音哑哑的像含了块儿糖在嗓子里,说这话时眯着眼抖开了折扇,每扇一下,他长到胸前的鲶鱼小胡须就跟着飘起来,右边那缕落下来时还挂在了他肩上。
“语言诚恳真挚,情节一波三折,最最重要的是,一个少女敢在被贬下凡的第十二个年头里走出阴影,勇敢地讲出她这段惨痛的经历。”我握紧右拳放在心口,“这难道不令人感动?”
“呵。”那掌柜的把小扇子扇得更勤了,鲶鱼胡须都摇成了波浪形。“你用“我”那仙人就是你了?我要说是我儿子折的桃树,兴许还能当一回天帝不成?”
“这大概不行,天帝老爷可是八字胡。”
我还认真地想了想。
“走走走,别在我这儿骗吃骗喝。”那褐衣男子啪地一声合上了扇子,手腕一转将扇子头对准了大门。
“哼,忒瞧不起人。”我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扔在桌上,便在那掌柜眉毛上挑,两眼发直的目光里潇洒地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不免有些肉疼。
剁手吧……
不如就剁手吧……
那可是一两碎银子啊。
哎——
这是我被贬下凡的第十二个年头,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自己当时被贬的莫名其妙的。
庆幸的是我就这么直接下来了,没跳诛仙台。
据说是因为我那点微末的仙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去人间稍稍一挥霍就没了。
可他们没想到:
我扣啊。
不是,我是说节俭。
这么指甲盖儿大的法力硬是被我存了十二年。
而且我还怂,不知道自己法力被挥霍尽之后是会变成普普通通的人还是普普通通的狗尾巴草。
要是后者的话……
算了,往事不提也罢。
正摇头叹息之际,远远瞥见见一群十三四岁的少年围了一圈,中间可能还站了一个。
“来来来,孙子快从爷爷裤裆底下钻过去。”那蓝衣的男孩笑得十分放荡。
我抬眼看了过去,原来在中间真的还有一个小孩。
那小孩白色的袍子脏兮兮的,被他身后一人一脚踹趴了下去,双手也支着地,十个指甲里陷满了褐色泥土。
“傻子,给你爷爷学声狗叫听听。”蓝衣少年拿着个手臂长的木棍抵在中间那少年的眉心上,“咚咚咚”,每戳一下,那少年的头就往后震了一震,尖头的木屑陷进肉里,立马流了血。
“我们大牛哥问你话呢,哑了?嗯?”旁边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