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当真么?”
“还能有假?”
大牛?
大牛是谁?
那叫大牛的人一步步向我走来,脸上笑得狰狞。
然后抡起拳头一拳砸了下来。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闭上了眼。
胃里好像一抽一抽的疼,有股酸水直冲进嗓子眼儿,呛得我猛地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最终不得不坐了下来。
“姐姐!”
傻珵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那人群,直觉跑到我面前半跪了下来,“姐姐,姐姐,怎么了?”
我想跟他说我没事,可是嗓子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来人间这些年我可越活越回去了,被个凡人打上一拳都要死不活的。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点儿动摇了,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弱的妖怪吧,我听到有些人也开始为我说话。“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不知又从哪儿跑来了几个人,“我们当时可都在场,她简直就没有变过!简直和当初长的一模一样!”
可能是这一拳猛地将我打清醒了,可能是人群嘈杂,为了使自己不听到那些子虚乌有的话只能尽可能的放空,也可能是郁珵在我耳边的哭声像极了当初……
我只是突然想起,刚遇见郁子风时,带头欺负他的那人,好像就叫大牛。
“就是就是!”另一个人接腔道,“我知道大家都心善,但这妖怪可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等以后把她放虎归山她还会放过我们吗!”
这一番说词很有效力,至少说话的围观群众变少了。
“砰——”
是什么?
是棍子么?
我感到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只是固执地存在着。
棍子落在我的腰上,肩上,我甚至感觉自己隔着木棍可以听到骨头咔嚓咔嚓断裂的声音,砸在我脑袋上的那一下最疼,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我的耳朵嗡的一下像失聪了般什么都听不到了。
“别打我姐姐,别打我姐姐!”我隐约听到傻珵哭着说,“你们别打了!”
我只能堪堪用法术护住他和自己。
时光过的缓慢,也可能只是一瞬,我抬头,天上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透过人头与木棍的缝隙,那么亮,仿佛能驱散所有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砸在自己身上的木棍渐渐变少了。隐约听到有人说:“她要是妖怪会被你们打得半死不活吗!”
“就是啊,话也不能全信啊,兴许是看错了呢。”
议论一句接一句。
但我只能感谢他们临斩折刀,救我于水火。
天上依旧挂着一轮圆圆的月亮,那么圆,那么亮,仿佛遥不可及。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郁子风的。
人群散了些,那些拿火把的人却没有少。
为首的仍旧是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