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灯光照着c边一大一小父女俩的身上,让刚刚进门的冯静恩有一时的晃神,这温馨的时刻好像短暂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就又要分离了。
要打仗了,刚刚冯静恩给佟沛东收拾了一些衣物,若不是白天的时候老祖宗突然说了出来,恐怕佟沛东不会亲自对她讲,如果他说的话很可能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声,我去去就回这样无关痛痒的话,可是冯静恩明白这是去打仗。
真枪实弹的仗,这一场仗甚至不同于一年前的那次,那次只是为了她,而这一次是真正的利益相争,在利益面前每个人都可能变成狼。
听到那个消息之后冯静恩的心里就特别沉重,她无法让自己不去想将要发生的事情,每一次打仗都是有危险性的,她不想刚刚才开始的幸福又没了盼头。
欢欢对佟沛东非常亲近,这可能是就是血缘关系的原因,这样温馨的时刻冯静恩看了都不想去打扰他们。
从冯静恩一进门佟沛东就看出了她有些不对劲,他也想到了可能是因为今天听到老祖宗说起打仗的事,所以她才这样忧心仲仲的,他是真的没打算那么早告诉她的,怕她担心是肯定的,他们之前好不容易有了这样温馨的时候,他不想破坏。
欢欢一直缠着他,他走不开,而他也不忍心劝欢欢睡觉,佟沛东知道心陪伴家人的时刻从现在开始都成了一种奢望。
冯静恩走到一边,画架依然的她走前一样立在窗前,就像宋妈说的那样这里还是和她走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不过变的可能是人的心境罢了。
她走到画架前,看着画架有些许的出神,如果不是这里还有这个架子在,她都已经忘了她先前是学画画的,如今再想起在英国的那些日子是最轻松的时候,那时候什么也不用想,只是每天上课下课,画一些自己想画的东西,她那个时候甚至都把国内的这一切都忘了。
伸手将盖在上面的布掀掉,是一张白纸,可能是宋妈将原先她画的收起来了,也可能是之前她根本就没画过,眼前出现曾经她画画时的样子,那些原本没有什么生气的事物,在她笔下狠狠地画出,虽然带着些狠,可是却正是她的心情写照,她的表面平静,可是内心却有些太多的怨。
她怨父亲对母亲的不忠,她怨自己最好的朋友最后竟成了伤他最深的人,她怨她自己不能为母亲做些什么,这一切的怨在有些时候都被她化成了无穷的力量全用在了笔上。
导师约翰曾经说过像冯静恩这样的学生真的不多,有时候看着她画画,就好像是在看一个人在发泄似的,其实他说的没错,那个时候她就是在发泄。
抬眼望去,他们依然玩得很欢,欢欢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而佟沛东也很开心,他的眼中有对欢欢的疼爱,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特有的疼爱,冯静恩看着他们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她也有过样的童年吧,听母亲说过小时候冯国正是很疼她的,可是无论曾经什么样现在都已经成了往事了。
冯静恩拿起笔突然想把他们这个样子画下来。
佟沛东和欢欢玩的同时,有时也会朝她这边看过来,冯静恩在低头画着画,柔和灯光照着她,让她看上去是那样的恬静美好,就好像是英国的时候,他被她救了,睁开眼朦胧的那一眼,那个时候虽然她离的很远,可是佟沛东还是将她的样子记住了,她就像是个太阳一样给了他无穷的光芒。
以前他也见过冯静恩画画的样子,可是那个时候的她总是一副忧郁的样子,可是现在眼前的她看上去很平静,她的手很用力,动作也很快,这样认真的冯静恩他不是没见过,可是此时却是最让他感动的,因为他也把她这个样子永远记住。
欢欢玩得很高兴,两个大人各怀心事,不过这一室的温馨倒是让他们很珍惜这样的时刻。
终于欢欢累了,佟沛东哄她睡着了,从来没有看过孩子的他,现在也终于体会了一下看孩子的心情,那不是单单一个累字就很说透彻的,给欢欢掖了掖被角,佟沛东这才抬脚走向她。
当一条毛毯披在身上的时候,冯静恩才回过神,她回头对上佟沛东的暖眸,对她轻轻一笑,然后转头又看向c的方向,“欢欢睡了?”
“嗯,睡了,画的什么?”佟沛东答应道,然后看向画架,当他看到画面上那温馨的一幕时,佟沛东在感叹冯静恩画功的同时,自己也被这样的画面感动得不得了。
桔黄的柔光下,欢欢靠在佟沛东的身上,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而佟沛东则是地一脸cai地望着欢欢,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是幸福的,画上佟沛东脸上的线条冯静恩也画的很清楚,他觉得画上的他更有感觉,更帅气。
“这画上还少一个人。”佟沛东伸手将冯静恩揽进怀里,温柔地对她说道,靠在佟沛东的怀里,冯静恩觉得满足极了,但是这样的时刻她不知道还能有多久,所以对这个怀抱她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现在在冯静恩心里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她无法不去想这个问题。
佟沛东还是看着那副画,他现在想的还是刚才的那个想法,这副画上少了一个人,听到冯静恩这么一问,他怔了一下,将她揽的更紧了,低头吻了吻了冯静恩的额头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你在家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女儿,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毫发不损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