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梦被锁到了柴房,布谷扔了一瓶药膏给她:“好好撑着,别死了!”

“你们要把夏懿怎么样?”

“我们准备啊,先折磨他一番,再将他扔到街上,自生自灭。你说,这么冷的天,会发生什么啊?”黄莺站在门口环着手,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这一切都不管他的事。”绮梦红着眼恨恨瞪着黄莺。

“可笑,若是如你所说,那年因叛乱而死的人是白死了。”

“我要见暮谷,我有话对她说。”

“好,我去找我姐姐。”布谷拉着黄莺出去。

“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嘛?”黄莺撇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虽说布谷比黄莺低了整整一个头,可外人看来黄莺才是那个撒娇卖萌,喜欢耍脾气的小孩。

布谷皱眉,一脸薄怒。

“你知道我姐姐在乎古兰姐,而你又是古兰姐在乎的人。她生命最后一刻把灵力给了你,让你活下去,你就不该如此冲动任性。今天抓绮梦的时候,你直接气冲冲地冲上去,不知你是否知道,她灵力鼎盛时期,我姐姐都不是她的对手。你就这么着急送死吗?”

她噼里啪啦的一顿说教,让黄莺突然不知如何应对,仰起头掩饰心里的慌张,嘴里都囔道:“我不是没死嘛!”

“那以后呢?你如今的灵力保护自己都难,如今还想冲着上去当英雄。当年的事我和姐姐自会去查,你先顾好自己!”

“我……”黄莺不服气地扭过头。

这时红花笑盈盈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暮谷。

“呦,小布谷在教训小黄莺呢,可爱!”

黄莺脸唰地一下红了,布谷转过身,生气地骂了一句笨蛋黄莺。

“小鬼,你说什么呢?”黄莺追了上去。

红花笑着看向暮谷:“是你教布谷这样说的吧!”

“黄莺是个笨蛋!”

……

暮谷推开门,光照在了绮梦身上。

柴房干冷,她蜷缩在地上,嘴唇发紫。

“有想说的话没有。”

绮梦艰难地支撑起身子,声音微弱:“我如果告诉你我知道的,是否能保住阿懿?”

“给我一个不让他死的理由。”

“这一切,与他无关。”

绮梦将自己靠在柴垛上,越过暮谷看着院中的青青翠竹,夕阳的光洒在绿竹上,让她想起小时候住得地方。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我爹是山中的一只老妖,在夜飞鹊将我带回去之前,我和我爹住在他亲手盖的茅草屋里,将从此山经过的人类抓来吃。”

“有天有群人在山里迷路了,要在我家借宿。那时我已能操纵人的精神,就把他们鼓至疯魔,自相残杀,中间有个衣着华丽的小男孩,跑过来,突然抓起我的手,用那双大眼睛看着我,轻轻地问我,是否能放了他们。当时日薄西山,夕阳的暖光照在夏天的森林里,虫鸣鸟叫声突然没有了,我看着他那双溢满阳光的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我的一生。”

“后来老窝被缴,夜飞鹊带我回去教养。再见他时,是在不语山。我发现他在京郊养兵,大多数都藏在不语山一个深潭之下。当时我把同行的夜飞鹊给杀了,回去又想了一夜,把这消息给压下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在尸堆里找到了他,幸好身上无伤,只是晕了。带他回去,但过了好久都未醒来。”

她停下来,看着外面天色渐暗,感觉温度低了下来。

“我早该察觉到不对劲的,他那样一个善良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去造反。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人下了言听。”

“言听?”

“被人从瀚海国带来的虫子,原是单单寄于人身的虫子,后被人训练,能根据主人的意志控制被寄身者。被寄身者反抗得越激烈,它就撕咬地越厉害,直至变成随意被虫子控制的行尸走肉。”

“阿懿虽没有变成行尸走肉,但也只是留个些许意识。正当我愤怒之际,给他下言听的人竟找到了我,那个女人带着黑色的面具,开口直接告诉我她能救阿懿,只要我帮她做事。”

“帮她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比起控制人心的虫子,一只控制人心的妖不是更可靠吗!”

“你答应她了吗?”

“答应?把阿懿害成那个样子,还借机来讨价还价的人,不配我为她做事。”

“不语山亡灵的事你可知?”

“不知道。”

“那你如何得知可以通过张青来牵制我?”

“都是那女人告诉我的,她说你回来了,要追查当年的真相,我为了保护阿懿才不得已这样做。我多次对张青下手,只是为了提醒你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绮梦,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看着暮谷,苦笑一声:“我这辈子把所有的好都给了阿懿,已经够了。呵,不过你这人可真是把所有喜弄哀乐放在脸上啊!”

面对眼前毫无悔过之心的女人,暮谷眉间铺满怒意,绮梦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突然大笑起来:“我可真是期待你和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死到临头,大言不惭。”

“你还未告诉我要怎么对阿懿。”

暮谷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幽幽说了一句:“杀了!”

黄莺贴在屋顶上,只听绮梦一句破口大骂,震耳欲聋,吓得她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到了暮谷跟前。

“那个,我……”她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

暮谷看了她一眼,绕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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