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身体后仰向后滑过一段距离躲开刺过来的灵剑,左手怀抱琵琶,右手拂过四弦,弦气凝练成光,上下四道割向紧追过来的剑客,剑客身体向右扭转,躲开弦光,飞起的一缕头发正巧撞在弦光上,刹时被割裂,断发悠悠的飘落。剑客收剑入鞘,看了眼落在地上的断发道:“师姐的修为又精进了,练气成光术竟已练至第四重,看来姚师叔又得教你新的术法了。”宁灵抱着琵琶,手指轻轻的捻着弦,叹了口气:“师傅教的都是些浅显术法,修炼到最高层也没多少威力,像这练气成光术威力是有的,但是范围太小了,对战时,难不成别人还傻乎乎的往上面撞,稍微一躲就躲开了。”风动笑道:“师姐一向心急,师姐学的快,姚师叔却不敢教的快,这高阶的琵琶术法练起来都容易伤到自身,以往又不是没出过把自己练成重伤的例子,姚师叔也是为了师姐着想。”宁灵撇撇嘴:“这些我都知道,算了,再来过几招。”风动应诺。
天刚擦亮,洛明朗来到习武场,只见风动和宁灵还在互相切磋,喊道:“风师弟,别练了,掌门找你呢。”
风动收招看向他:“可知师傅找我何事?”
洛明朗朝他挤挤眼:“还能为何,还不是你自己招惹的事,那小公主还不肯回去呢。”
宁灵上前道:“这宣平公主未免也太刁蛮了些,风师弟都没跟她说过话,就自己在那一厢情愿的唱戏,还屡屡为此犯禁,要不是不好太打皇室的脸,哼!上一届的挂名弟子一个月前就走的干干静静的了,就她还赖在这。”
风动摇摇头:“算了,我去师傅那看看,不管如何,这事总得有个了结。”
风动穿过习武场,来到青冥派正殿,只见只有师傅闵啸堂一人在殿上,背手仰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师傅。”一声叫唤声惊醒了正出神的闵啸堂,定睛一看是徒弟风动来了,道:“你来了,今天交给你一个任务。”
风动道:“师傅请说。”
闵啸堂指了指外门方向:“宣平公主终于同意回去了,不过她有个要求,就是要你护送她回皇宫。”看着徒弟瞪大的双眼,闵啸堂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把她送回去也算我们给皇室有个交代了,到了那,离开还不是你一抬腿的事情,至于这一路就稍微忍耐下吧。”
风动无奈拱手道:“是。”
闵啸堂挥挥手:“好了,已经拖的够久的了,不宜耽搁,今天就把这尊......咳,护送公主回去吧。”
宣平公主其人,名景婉,乃是当今天子的长女,皇后所生,深受宠爱,还未出嫁即已有了封号。景婉到了及笄之年,父皇母后给挑的驸马没有一个喜欢的,被宠爱到任性异常的景婉,甚至持剑伤了一个驸马人选。天子择婿,自然家世人品学识都不能差,被刺伤的倒霉公子也是一位异姓王的爱子,生来尊贵,遭了如此无端之祸,一家子却不敢对皇室公主有什么怨言。
能把公主宠成这副模样的元至帝,想来也不是什么明君,昏庸多疑,公主无故伤人,没想着安抚臣子,责罚公主,倒暗地里寻了个罪名,把那倒霉异姓王一家送进了牢里。这般连番操作,臣民一片哗然,再昏庸的君王治下,还是有那等不怕死的忠烈之士的,一时之间,请求释放异姓王一家及责罚公主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飞来。
元至帝见事态发展已不受控,且因这一系列的事,京城里适龄的青年俊杰闻公主而逃,为了避免成为倒霉二号,纷纷飞速跑完婚仪六礼娶了妻子,一时之间,整个京城竟找不出一个适龄未婚的权贵子弟。元至帝舍不得责罚公主,只得寻个名头远远的打发出去,让景婉暂时避避风头。景婉就这样被送到了青冥派,乍然离开全天下最富足金贵之地,娇生惯养的公主如何忍得,一路折腾不说,到了青冥派,浊人眼中不识清净修远,只看到简陋清苦,发火闹腾着要回去。舒怀先带了这么多年挂名弟子,如此刁蛮任性的还是第一次见,也不去理她,直接在景婉住处设了个隔音结界,任她闹到天上去,也扰不到青冥派的清净。
侍女怕景婉憋在小院里,只能把气撒在下人身上,百般哄她出去游玩,景婉也烦透了这方简陋寂静的小院,听说青冥派山下的望仙城热闹繁华,带上一帮侍从准备进城游玩。路经索链时,问侍女金环:“这是什么?”
金环答道:“回公主,这是链桥,连通青冥派内外门的。”
景婉皱眉,看了看对面恢弘的正殿,还有习武场上一看就不凡的长明天灯,再回身看了看身后,冷笑一声:“内外门,看这样子肯定是这边外那边内咯。好个青冥派,我一个堂堂的公主,就被随意的塞到一个破院子里。”
金环连连摇头:“不是的,公主。挂名弟子本就是外门的,青冥派的挂名弟子本都住在集体住所的,那个小院是额外给公主准备的,怕旁人扰了公主清净。啊!”
金环被景婉一巴掌拍在脸上,脚下不稳,跌倒在地,白皙的脸庞上刹时浮现了几道红印,金环自己也是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在众人面前受了这样的委屈,眼泪顿时涌上来,怕景婉更恼,也不敢哭出声来,只得默默的掉泪。
景婉自己蛮横,最看不得在她面前“装”柔弱的女孩子,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金环:“吃里爬外的东西,这才来到青冥派多久,就给人家说话了。”
金环委屈应道:“我没有。”
景婉上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