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可吃完晚饭从餐厅出来,就见大门被猛地推开,拎着外套的卞菅棱就像旋风似的冲进来。
丁可可吓了一跳,怔在原地。
见他走近,便问:“怎么了?”
卞菅棱的脸庞算不上善类,本身长相就不柔和,脸色一冷,就好像黑社会降临。
不过眸光里还带着打量和不着痕迹的不确定。
视线望过去,餐厅里佣人正在收拾桌子。
不由不悦:“我不是说了会回来吃晚饭。”
丁可可看着他,真的不知道那话里的意思是不是一种试探。
不然他不知道早就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么?
平时吃饭主任都只会提前,不准推后,甚至还加餐,怎么现在又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呢?
“我……忘了。”
“……”
“那现在要吃么?或者让他们别收拾了?”丁可可朝餐厅望了望。
卞菅棱的眼里闪过失落,随即又隐去。
还以为她多少会有点感觉……
“不吃了。”卞菅棱甩了下手上的外套,脸色阴沉地就上楼去了。
丁可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明白,该生气的不是她么?
想想也是毫无疑问的。
她根本就不应该打那个电话扰了他的好事。所以才会不开心的。
电话里还说了,他准备住在那里的……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很大,和那天跪在这大门外是一样的。
她救回了父亲,却把自己搭了进去,而且不知道该怎么原路返回。
或许返回的路变了……
不小心怀了孕,我都不知道一向谨慎的主任为什么也会那么不当心。
未婚怀孕,她是不愿意的。
可怎么办?让他娶自己?可是心里还有苦楚,因为她不想自己的丈夫还属于另一个女人。
她或许懦弱,胆小怕事,可在感情上,她想始终如一。
都已经对他不抱希望了,却怀孕,这样的峰回路转,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丁可可站在偌大的玻璃镜前,看着外面的雨,反而映着她狼狈的姿态。
眼里的酸涩让她垂下视线……
不知道站了多久,腿都酸了,这才平稳内心的悲痛,转身。
走至楼梯口,抬眼就看到站在栏杆处双臂环胸的身影。
她吓了一跳:“主……主任。”
“我以为你要在那里站*。”语气不好。
“……下雨了。”丁可可想了个理由。
外面的雨还在下,沙沙沙的,好像是在配合她此刻的窘态。
“房子不会踏。”卞菅棱态度很冲。
丁可可抿唇,抬起脚上楼。
要再不上楼,都要怀疑接下来说的话能将她砸晕。
站在卞菅棱几步远,丁可可还是不确定地问:“主任不吃饭么?晚点会饿……”看到主任立刻沉下来的可怕脸色,便识相地闭嘴。
“再要说一个字,就撕了你的嘴。”卞菅棱凶恶着脸。
丁可可嘴巴抿地更紧了。
跟着他后面挪进房间。
然后卞菅棱直接进了浴室洗澡,也不管她。
丁可可也不想自讨没趣,在外面等着,卞菅棱出来后,她这才拿了睡衣进去。
她洗的有点慢。
浴室门被直接推开。
以前主任就规定不准锁门,可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进来吧。
“你要洗多久?”
丁可可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洗澡。
“我和你说话没听见!”卞菅棱嗓音一沉。
丁可可吓得脱口而出:“是你不让我再说一个字的。”
卞菅棱脸色难看至极:“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那要不要我请你开个口?”
“不要请……”丁可可头低着。
明明是他让她不要说话的,怎么反而怪她。
卞菅棱极力平稳着自己的情绪,免得一个失控掐死她。
‘砰’地一声,浴室门带上了。
丁可可惊魂未定地看着空空的身后。
她摸着隆起的肚子,自言自语着:“是我的错么,我该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
洗澡后走出浴室,卞菅棱已经坐在*上看书,当她不存在。
丁可可身形微顿,这才慢慢爬*。
躺下,闭上眼睛。
“我让你睡了么?”
丁可可又睁开眼睛,望着视线还落在书中的人。
本来是无声地等主任开口,但想到刚才浴室发生的事,便主动说:“怎么了?”
卞菅棱无声胜有声地看着她,那压迫力让丁可可的身体缩了下。
“主……主任。”她好像什么都没做吧,怎么又惹到他了?
“逼着你在我身边很痛苦吧。”卞菅棱俯视着她。
什么?丁可可不明白这话的用意。
“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怀孕的么?”
“是因为……结合。”丁可可想,这是在考她么?可是这也太简单了。
卞菅棱抑制着脸部神经的抽动,看起来就更冷更可怕了。
她又说错了?丁可可颤抖着心脏。
“我是故意让你怀孕的。因为只有让你怀了我的孩子,那份协议才会失效。惊喜么?”
喜?
此刻丁可可惊地除了张着眼睛,什么都在迟缓地运作。
不是……意外怀孕么?
为什么?
她听见呆呆地自己问了出来。
“想知道?哪天我心情好了自然就会告诉你。”卞菅棱的身体侧过来。
丁可可回神阻挡着他。
卞菅棱浓眉不悦地一蹙。
“协议不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