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阳在告知莫春山关于何一笑血型问题的时候,说给他最多一个星期时间,给莫春山确切的答案,
莫春山不是耐不住等待的人,但是,他当时脑子是一片的空茫,心情焦虑不安,不知道该期待怎样的结果。
患得患失之下,他决定一切都跟着直觉走,做了他以前从未想过的傻事。
既然因为见不到她而焦躁,那么去找她。
何莞尔班的同学会在哪里举行,属于很好打听的事,在得知同学会地址后,他便径直去找了何莞尔。
真的,像她所说的跟踪狂一般,不为别的,为了离她近一些而已。
果然,越靠近她,他的心绪愈发地平稳,等看到她的那一刻,那一丝焦虑便荡然无存,眼里只剩下她的身影。
想到下午的所知所得,莫春山忽然眸子一亮。
下午遇到的冯昔,固然给了他一些线索,但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能更加直接解答他关于何莞尔的疑惑。
而且,如果他现在推测的方向是正确的话,那么那个人和何莞尔的相遇,也是在被人算计之。
是否也应当让他知道这一切呢?
莫春山一个激灵,马从手机里调出了一串号码,然而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他应该已经睡了吧?
那么,再多等几天吧!他还需要一些东西,去进一步验证他的想法。
莫春山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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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同学会的风波,见到了冯昔,还澄清了误会,按理说何莞尔是没什么牵挂的,所以一沾枕头安心地睡了。
她这一晚都没做梦,但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半睡半醒的,眼前忽明忽暗,一会儿又是暗沉沉的一片,于是没怎么休息好。
早起床的时候,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略有些憔悴,眼下淡淡的青黑。
她觉得莫春山一定会拿她的黑眼圈说事,特意拿粉底遮了遮,效果却不大明显。
已经是早九点,何莞尔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暗搓搓希望莫春山还在睡觉她可以趁机溜到厨房里找东西吃,却大失所望。
家政、厨师都已经到位,饭厅的长桌一溜好多个金属罩罩着的小盘子,也不知道装的是啥。
而莫春山坐在长桌边,正看着手里的杂志。
“早。”何莞尔讪讪笑着,“吃早饭吗?”
莫春山收起杂志,看了眼她:“不早了,还有,我在等你吃早饭。”
何莞尔缩着脖子,赶快坐下,然后看家政阿姨拿开了盘子的金属罩。
十来个小盘子里,装着虾饺、肠粉、乳鸽、干炒牛河、辣炒蛤蜊什么的,甚至还有一条清蒸的石斑鱼。粤式为主,口味清淡,份量、摆盘都很精致。
“哇!”她瞪圆眼睛,“大早吃海鲜,啧啧啧,穷奢极侈、穷贵极富啊!”
“我也是为你考虑,”莫春山报以微笑,“毕竟你吃起东西来穷凶极恶、穷老尽气,要是放在晚吃了嘌呤高容易痛风,不利于安享晚年。”
何莞尔脸一沉,差点一拍桌子:“你才安享晚年!信不信我再送你个安乐死?”
还有,他说的第二个成语是什么意思?算了不能问,免得露怯。
莫春山勾了勾嘴角,把最后一个没揭开的盘子推到她面前:“别想成语了,给你,以形补形。”
他一边说,一边揭开罩子,露出里面的一道点心。
是流沙猪猪包。
何莞尔:“……”
被他施展读心术不怪,一大早还要被他气炸,这日子怎么这么cì jī呢?
厨师端桌最后一道花蟹粥便悄悄离开,家政阿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何莞尔虽然不吃猪肉,但不代表她不会吃做成猪形状的东西。如小猪佩曲饼,那可是她最喜欢用来配咖啡的,恰好猪猪流沙包也是她的最爱之一。
莫春山的厨师伺候惯了大佬,猪猪流沙包做得出神入化,造型蠢萌、内在饱满,一口咬下去满满爆浆的感觉,奶黄流沙甜咸适口。
是有点烫。
何莞尔差点被烫到出丑,硬生生忍住,自觉优雅地吃完一个猪猪包,拿纸巾揩了揩嘴角,悄悄拿余光瞟了瞟正在喝粥的莫春山。
刚好,莫春山放下手里调羹,抬起头,满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他问。
何莞尔一愣:“没啊,今天休息休息,明天班。”
按照报社的惯例,本来她初四该班了,不过何莞尔因为大年三十值了班,得以多休息一天,于是顺延了初五。
而且也不能再拖了,毕竟节假日也是要出刊的,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
莫春山点头:“那今天正好做一点有建设性的事。”
何莞尔脑里警铃大作,表情如临大敌:“你想干什么?”
“去你家。”他回答。
“什么?”何莞尔眨了好几下眼睛,神色恍然地问,“你说什么?”
莫春山叹了口气:“我说,今天的安排有了,去你家门拜访,顺便通知你的家人我们结婚的事宜。”
“等等等等,你你你你,你是说,你要我家去?”
何莞尔大惊失色,口吃了起来,好半天才表达完一句完整的话。
“当然,”他耸了耸肩,“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婚礼没有你家长参加,你要我怎么交差?”
何莞尔脑子打结,愣怔了好一阵子,终于反应过来,冲着他喊:“莫春山,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这一而再、再而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