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莞尔一开始还不明白这是是怎么回事,一秒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嚷着:“什么鬼,怎么超重了?明明很空嘛!”
“看来你低估了自己的密度和质量,”莫春山扬起嘴角,“谁最后进来的谁出去。 ”何莞尔吃得多了脑子转得慢,这时候傻傻眨眼——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嘲笑她的体重。
电梯里一圈人都低头,好在涵养都不错,没有谁笑出声。
何莞尔还没来得及发飙,已经被莫春山拖着手,走出了电梯。
电梯开始升,莫春山再度按下键,才淡然地放开了她的手。
何莞尔拖拖拉拉地走在他身后进了电梯,不想被他发现自己脸红心跳的异常。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迅速平稳地升,莫春山看着她微红的面颊,眼角微微挑,说:“你这样下去迟早会胖若两人的,公寓第十四层有健身会所的,恒温游泳池不错的,明天让才嘉给你办一张年卡,你有空去游泳吧。”
何莞尔听到能游泳,也顾不得和他计较什么胖若两人的话,顿时两眼亮晶晶:“真的?感谢大佬!”
“不用谢,”莫春山弯起嘴角,“大家交同样的物业费,你重力势能一来电梯都吃力几分,我可不好意思占别人便宜。”
自从莫春山扯什么重力势能的事,何莞尔已经半小时没和他说话了。
是的,她真生气了。她再怎么心宽,也不可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拿她易胖的体质说事儿。
晚饭时候还那么义正言辞帮她怼出言不逊的小三小四,其实他的心思也很容易理解了。
何莞尔是tè gōng他用来损的,他怎么损都没关系,别人不能损。
这特么哪门子的逻辑啊?亏她当时还有一丝受宠若惊的窃喜!现在看来,其实是犯贱而已。
回到二十九楼,何莞尔气冲冲地在玄关甩掉鞋子,朝着走廊深处走去,,先是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好一阵子,后来进进出出喝水拿东西逗猫好几趟,是垮着脸看都不看莫春山一眼。
莫春山在她身后扬高声音:“明天我不在,你自己安排。”
“嗯。”她回了句,声音蚊子似的。
“怎么了?还在不高兴?”身后,他还在问着。
何莞尔没理他,几步绕过沙发,刚要转弯往卧室方向,却发觉莫春山竟然出现在面前。
她吓了一跳,真没想到以他那小身板竟然能这么迅速地走过来,还赶在她的前面。
莫春山把手里拎着的女士拖鞋扔在她面前:“穿,多大了还爱打光脚?”
何莞尔沉着脸噘着嘴穿了拖鞋,眼睛也不看他,但那眸子映走廊冷白的灯光,却似一汪流动的春水。
莫春山忽然不舍得此道别,伸手撑在走廊入口处,刚刚好挡住她,似笑非笑,说:“你这样绷着脸,很容易有鱼尾纹哦?”
何莞尔仍旧板着一张脸,但终于肯说话了:“金主爸爸你别理我好吗?我现在是下班时间。”
莫春山饶有兴致地靠着门说:“我不喜欢被叫姐夫,更不喜欢被叫爸爸,你能不能换个像恋人之间的称呼?”
“不行,”何莞尔干脆地拒绝,继续沉着脸,“我脸皮还没厚到那个地步,再修炼千年差不多。”
“千年?莫非你的脸是沉积岩?”莫春山瞥她一眼,笑意渐渐溢出眼眸,“我还以为是花岗岩。”
何莞尔正在想花岗岩是什么梗,已经听到他漫不经心解释:“花岗岩是火山喷发后形成的,和你脑部的地质环境很像。”
“你什么意思?”何莞尔真被他气得快要跳脚,握紧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信不信我揍你?”
“我信的,你不仅嘴毒心肠也毒,如果加胖这一点,让我想起了一种动物。”莫春山说着,眼尾的笑意味深长。
何莞尔忍不住抱着头:“莫春山!你再给我起外号,我真要打爆你的狗头了!”
“所以我们真的应该好好继续讨论一下怎么称呼彼此的问题,免得我忍不住地乱叫你的各种绰号,”莫春山回答,然后皱着眉头摸着下巴,说道,“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不是太好,要知道一般多年的老夫妻才会返璞归真直呼其名,这样合适吗?”
“谁和你是老夫妻,你少自作多情好不好?”何莞尔再一次忍不住怼他,“现在又没有外人,我想怎么喊怎么喊,你管不着。”
“对啊,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是内人,那是不是该换个内人应该有的称呼?”他继续抚着下巴,满脸的戏谑的笑,偏偏一张俊脸唇红齿白风度翩翩,于是在何莞尔眼里显得更加讨打。
看着人模狗样的,还经常装高冷,实则满肚子的酸话和坑蒙拐骗,她一个不留神会遭了道。
她怎么瞎了眼,竟然觉得自己对他还有那么一丝意思的?这人明明是精神分裂双重人格啊!
“莫春山我发觉你胡搅蛮缠起来也很可以的。”何莞尔咬着牙,说。
莫春山见时机差不多了,马泼过去一盆冷水:“昨天不露了怯?你知道你脱口而出的‘莫总’有多大杀伤力吗?还要让我小姨听到你恼羞成怒大叫莫春山吗?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呢?”
他开始算账,对何莞尔的蠢事如数家珍,换来某人怒目而视。
莫春山不紧不慢,花了好几分钟一件件数落了她犯蠢的时候,最后总结:“既然我叫你莞尔,你也可以叫我春山的。”
何莞尔眼角一抽,不由自主想起央视新闻惯常的只叫名字不称呼姓的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