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被莫春山气得半死,何莞尔还是跟着莫春山回了临江名门。
她倒是可以回内环的,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古语真是直击灵魂,习惯了豪宅的暖气,让她回家去感受乍暖还寒时候,还是颇有些考验人的。
何莞尔本怕冷,内环的老房子保暖层也不是那么好,这样白天十度以晚五度以下还湿冷湿冷的天气,她晚要么缩在被窝里刷肥皂剧,要有工作做只能硬挺着手脚僵冷地加班,哪里有莫春山的豪宅舒服?
没骨气没骨气吧,反正在莫春山面前她早没有了面子这种虚幻的东西。
何况,她对这个地方和这个人,总有些隐隐约约的不舍。
但,内心再多的涟漪,她也是一路绷着脸没有表情,直到推开二十九楼的门。
门才开到一半,何莞尔便听到一阵凄惨的喵喵乱叫。
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时间,何莞尔已经能轻易辨别出煤球和小草的声音。
她能听出来这是煤球在叫,还叫得颇有几分凄惨。
“怎么回事?”何莞尔不知道煤球是出了什么事,忙冲进煤球的小屋子里,却看到煤球四脚朝被固定在一张小椅子,遭受酷刑一般地挣扎。
屋子里除了煤球还有孟千阳,他一手抓着煤球的前爪,另一只手拿着指甲刀,看起来很有几分狼狈。
“给煤球剪指甲,”莫春山对眼前的场景做了简短地解释,“大概是宠物店春节没开门,找不到人收钱提供服务。”
孟千阳果然万分地委屈地抬头:“那家店里能搞定煤球剪指甲问题的xiao jie姐,回家过年还没回来,店里没人敢接这活儿,我只好自己弄了。”
他话音未落,煤球不知道又受了什么cì jī,低头朝着孟千阳按着它一只爪子的手,狠狠地咬下去。
“嗷!”孟千阳大叫一声,捂着虎口跳起来,“煤球你还真咬啊!你这没良心的,我再也不会满庆州跑给你找最好吃的小鱼干了。”
亲眼目睹煤球被绑着还能那么凶孟千阳都搞不定,何莞尔目瞪口呆,问:“这要怎么办?难道要má zuì了才能剪指甲?”
“那你还不快去?”莫春山冲着她抬了抬下巴,“毕竟你已经被抓过打过狂犬病疫苗,可别浪费了。”
何莞尔:“……”
因为莫老板所谓的物尽其用,这半晚的时间,成了何莞尔帮孟千阳按住煤球的爪子和脑袋,让孟千阳能够把煤球尖利起来的爪子剪短磨钝,免得煤球性子来了挠伤人。
好容易搞定指甲松绑,煤球气冲冲地跳下地,冲着下狠手的两人喵呜喵呜哀怨地叫了会儿,直到看见莫春山手里的小鱼干。
它顿时忘记了前仇旧恨,屁颠颠跑过去扒着莫春山的脚,一点骨气都没有。
“我发觉煤球对吃这件事真的很执着也很痴迷。”何莞尔感叹。
“是啊,”孟千阳也点头,“跟你一样。”
何莞尔转头瞪着他,非常不满。
孟千阳发觉她穿高跟鞋的身高,自己隐隐高出一个头顶,于是略不自在地朝外移开了点,避免和她并肩而立。
这女人真是太高了,太有压迫感,看来非春山哥的气场是Hold不住的。
莫春山浑然不觉这两人之间的暗涌,侧过眸子对着何莞尔似笑非笑:“是不是该给你也剪一剪指甲了?”
“你们两个死基佬,针对我!不说了!”
何莞尔脸一黑,气冲冲说完话便回了卧室,接着大力地一摔门。
几秒之后,一切安静如初。
“基佬?是什么意思?”莫春山不解。
“……不是什么好意思。”孟千阳不得莫春山的老干部生活,对基佬二字的意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不过,他可不敢说,总之大佬和大佬的女人,他都不敢惹的。
孟千阳夸张地眨眨眼,决定岔开话题:“老板,你前面那句太狠了,她本来长得高脖子长,血压也容易高,气到爆血管怎么办?”
莫春山嫌弃地皱眉:“什么血压高?哪里来的逻辑?”
“不是长得高大容易高血压吗?要不长颈鹿的舌头怎么是紫色的。”孟千阳回答,这蜜汁逻辑竟让莫春山哑口无言。
下一秒,孟千阳收起满脸夸张的表情,转身向着莫春山的方向,低语:“春山哥,结果出来了。”
莫春山眸子骤然一紧,问:“如何?”
“这是StR分型结果,”孟千阳一边说着,一边跟着莫春山到了书房,然后掩门后从衣兜里掏出两张纸,“样本是那一天你给我的两把牙刷,还有她卫生间梳子的头发毛囊,这张是两只牙刷的,这一张是——”
他欲言又止,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了莫春山。
莫春山接过来,视线在面仅仅停留了一秒,脑海已经记下了两个结果。
两只牙刷的结论为累积亲权指数4.9270乘以10的六次方,而另一份的结论截然不同。
亲权指数低于一万,而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这个结果并不在他的预料之,所以当这数字实实在在地出摆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阵。
“三联体亲子鉴定或者增加到40个基因座位点会更准确一点,前者已经没法做,现在正在按40个基因座位点,重新检测一次。”
耳边,响起了孟千阳的话语。
莫春山对他摇了摇头:“这件事其实已经有了定论,她即使和卢韵姮不是亲子关系,但她确确实实是何莞尔,所以不用再测了。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