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会让何莞尔无话可说,他能料到她的反应。
果然,何莞尔张了张嘴,眼里一抹脆弱飞快地掠过,但转瞬便倔强地牵起嘴角一笑:“你是对的,我和你不过是雇佣的关系。”
说完她便匆匆起身,快步朝走廊深处那一扇门的方向逃遁,似乎逃进那屋里,就能筑起铜墙铁壁一般。
没走出几米,却被莫春山喊住。
他朝向她的背影,声音微冷地说:“何莞尔,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窥探我的过去,你是觉得你没有隐秘的过去,并不害怕被人知道,是吗?”
何莞尔的心脏猛然跳了几下,却觉得自己此时不能示弱,更不能逃跑。
她转过身,认真地回答:“没有。”
“真的没有?”他忽然笑起来,“有一个词叫礼尚往来,一早上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难道就没有什么应该对我坦白的吗?”
何莞尔心头一跳,总觉得莫春山刚才的话似乎意有所指,那箭头的方向隐隐朝向那个她瞒了十多年、只对卢含章和柯知方坦白过的秘密。
心虚之下,她有些不敢看他深黑的眼瞳,几秒后却仍旧迎上他的视线。
“没有。”她盯着他的双眼,言之凿凿。
“是吗?”他垂下眸子,轻笑道,“人们常常以为说谎的人因为心虚不敢盯着别人的眼睛,事实上却正相反。liga
博士的研究表明,90的人撒谎时候反而会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因为需要观察对方对谎言的反应。”
这个话题让何莞尔心头的一股无名气找到了出口一般。
她牵起嘴角,故作轻松:“是吗?这是halo告诉您的吧?毕竟心理学涉足微表情研究也是应该的。想必halo小姐当年很优秀吧?”
莫春山微微一愣,接着冲她举了举酒杯,一副不想和她较真的表情:“算是吧。”
何莞尔深吸一口气,强撑起来的微笑自然了几分,说:“好了,我该上班了,莫总,您早些休息。”
她不想在留在这里,匆匆告别后,便只想迅速地逃离。然而走的时候,她还是刻意放慢了脚步,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仓惶。
然而沙发上的枯坐一夜,她浴袍后背位置有很明显的褶皱。
恍眼看去,那一片便成了深浅斑驳的白,似是她心头掩饰不了的慌乱。
十几秒后,十几米以外传来木门轻轻合拢的一声响,莫春山缓缓坐下,手撑住额头,眼角是掩不住的疲惫。
原来如此。
难怪何莞尔会来缠寻她与他的过去,他也能料到起因是因为白廷海交给何莞尔的东西。
只是他没想到,这竟然和关骁的死有关。
halo这个名字,确实关乎他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前尘往事,只是又多出了一点点东西。
至于多那一点点东西的目的,无非是要提醒他曾经有过的卑微和驯服,抑或是向现在的他发出挑衅。
当然,更有可能是来试探,何莞尔究竟对他有多重要。
毫无疑问这是个陷阱,他却不得不跳下去。
莫春山苦笑一阵,把酒朝嘴里一倒,手里举起剔透的水晶杯,迎向透窗而入的阳光。
本是无色透明的阳光,投射在水晶酒杯棱角上,瞬间便分崩离析,被折射成一段段璀璨斑斓的光线。
人有相似?
确实人有相似,但又岂止是人相似而已。
一切,都并不是何莞尔想象中的样子,他却不能和她解释。
她不怕她的世界崩塌,是她不知道后果而已,所以才会一意孤行要去寻找那四个字母背后掩藏的故事。
halo确实是个圣洁美丽的名字,一如这名字的主人,但他却并不会被那一抹光吸引。
“o
才对吧?”莫春山喃喃自语,“卓安然,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