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治没说出后半截,但那内容,何莞尔猜都能猜到。
她怒不可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给我滚!”她本来以为这就是个对她有好感又偷偷摸摸的羞涩男孩,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郑治有些着急:“别,别!要不,我给钱,给钱的,你只要让我进去,我身上所有的钱,不,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何莞尔气急,不怒反笑:“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郑治沉默了一阵,开口的时候,有些莫名的阴沉:“你们不都这样吗?我今天看到你进了那人的房子,还看你收了他的钱。三百元一次,是不是?我给你十倍,好不好?”
前一天晚上,李泽坤和苏荷跟他说,何莞尔不是正经人,他当时还因为他们羞辱何莞尔而气愤。结果今天他白天去拿了面包片,回来的时候李泽坤说让他看一样东西,拉着他神神秘秘地蹲在个柴垛后面。他不明就里地守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看到何莞尔和一个当地的男人走出来。
男人给了她三百元,她则笑语盈盈、眉目含春,双颊也透着不同寻常的艳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不仅光明正大地调戏她,还约下了一场。
这一次眼见为实,他才知道这世界远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于是对何莞尔,也就有了其他的想法。
既然钱能买到的,也就是商品。别人能买,他为什么不能买?。
何莞尔一怔,气得血气上涌。说到三百元钱和莫斯卡村,她自然马上就想到了贵旺给她的所谓sd卡的钱了。
他们老同学久别重逢,竟然被解读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她这一下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回来后看到郑治的时候,他原来的热络不再,表情也不太对劲的原因了。再想想之前那壶很有嫌疑被动过手脚的酥油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他又怎么知道她去了贵旺暂住的民居?又怎么会给她送酥油茶?
这背后肯定有人挑唆的。
何莞尔暂时没心情管背后还有谁在作祟,抓着枕头,手指颤抖喊道:“我再说一句,你给我滚!否则我就喊人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又一个声音响起:“这里和对面相隔上百米,你喊谁,都喊不答应的。”
何莞尔睁大眼睛。
竟然是李泽坤,门外,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们!”何莞尔咬着唇,“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犯罪!”
门外的响动停下,郑治似乎犹豫了:“还是……算了……”
而李泽坤则在不住地煽风点火。
“装什么装,依我说,撞门进去就好了,我们两个还弄不过她一个女的?”
“你以为我下午是说笑的,我告诉你,这里就算是qiáng_jiān也不犯法。再说了,最多一句没谈拢价钱,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治本来犹犹豫豫的,这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般,沉默不语。
何莞尔则心里发冷。
这两个男生,一路上不言不语,其中一个对苏荷的心思明显到她都看得出来,竟没想到会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还好,她没有将就,如果晚上和他们住在一个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两个弱鸡男生,她倒是有自信可以一脚踹翻一个,就怕他们使出什么卑劣手段。
李泽坤劝了郑治一阵,听到门内没了动静,以为何莞尔怕了,干脆放着狠话:“你最好乖乖放我们进去,要是惹恼了我们,可就不好说了。你可知道这里四周都是山,你要逼我们动粗,大不了完事了我们把你往山里一扔,没个三年五年的谁能找得到你?”
何莞尔暴怒过后,倒是渐渐平静。
她深吸了口气,隔着门问:“你就不怕我报警?”
“有信号才能报警,你先看看你的手机再说。”
黑暗中,何莞尔瞄了眼手机。
明明之前满格的2g信号,现在连一根柱子都没。
门外,李泽坤的声音得意洋洋:“好歹我是学通讯专业的,弄个信号*什么的不在话下。”
何莞尔听着听着,下腹又开始隐隐作痛。
门外,两个居心叵测的人,手里不知道有什么武器;门内,阴冷潮湿,一如人心的莫测。
她捂了捂肚子,丢开那暖手器,声音异常地平静:“好,我马上开门,你们别急。”
几分钟后,紧锁的门打开。
借着清冷的月光,李泽坤看见何莞尔披散着头发,肌肤润泽如玉,宽大的外套下面仅有单薄的睡衣,曲线起伏,纤腰细腿,眉目如画。
何莞尔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巧笑倩兮:“你们有多少钱?”
李泽坤刚刚悬在半空的一颗心顿时落地,悄悄地松了口气。
刚才他也是信口胡诌了一番,仗着何莞尔孤身一人,未必不能得手。
没想到,还真能唬住她。当然更大的可能性就是和苏荷说的那样,其实何莞尔看着清高,就是出来卖的而已。
他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唾沫,手里的藏刀差点没捏稳。
光从皮相上看,这何莞尔真是万里挑一的尤物,和他心心念念了三年的苏荷相比,又是另一种风情。
只可惜他这一次只能看,不能来真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要记得关键时刻拍几张照片,或者干脆录下视频。
何莞尔有了东西捏在小荷手里,逗得小荷开心了,他才能心想事成。
路边的野花固然香,但小荷这样清白干净、家里也有背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