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乱世红颜君子香>第十九章一寸相思一寸灰

弘昌殿内,时刻关注着前线战况的孤月听到前线危急的消息,也是脸色一变。

“听说鍮少将军主张以不动应万变,其他众将却主张主动出击,而蒙逊那厮狡诈之徒竟使出调虎离山计,鍮大将军及少将军奔赴西郡,故而显美及昌松,境况不妙……”月笙一一说着她打听来的消息,瞧着自家公主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声音也越来越低了。

孤月急得食不下咽,但打战方面这样的军国大事,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当听到月笙说左将军云连已率军支援,才略略松了口气。至于东面西秦军的入侵,孤月倒是漠不关心。

想到与鍮怀谦彼此已分别了三个月,孤月的心头涌上了浓浓的思念之情,这情绪堵涨在胸口,无处发泄,遂吩咐随侍身旁的月箫:“拿笔墨来。”

笔墨既已取来,孤月屏退了众人,有心想要写封书信寄往前线,提起笔来,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怀谦,汝过得好吗?

怀谦,汝在边境吃得饱吗?穿得暖吗?

……

一张又一张的字条被孤月揉成团,丢在地上,堆起来都快像一座小山丘了。其实孤月最想问的,不过是一句:汝,可有想念吾?却顾忌鍮怀谦正在作战,恐有分心,最终也只是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望君平安!一如当初送别之时的寄语。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战事胶着。孤月和鍮怀谦就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孤月在信上说着姑臧王城内发生的一切事宜,大到西秦质子被处死,小到每日天气饭食,每封信,皆能洋洋洒洒的写上好几页,每天的心思,也全部放在了写信上。而鍮怀谦的信,总是那么的短:安好,勿念!这样简单的四个字,也能让孤月开心上好一阵子。

只是鍮怀谦的信,总是不固定,或一个月一封,或三个月一封……孤月也只好安慰自己,前方战事吃紧,自己应当理解怀谦,心里却是不免焦灼。她多希望,信里能提及他的生活状况,边境风光,或者,一句想念……

鍮怀谦收到孤月的信,内心一片复杂。尤其是见到信上写了西秦质子被处死时,呼吸一滞,心里被各种情绪缠绕着,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给孤月回信。然则孤月与此事着然半分关系也无,鍮怀谦还是无法再如从前那般视孤月为黑暗中的一缕光。

内心又在挣扎:“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南凉公主,旁人生死毫不顾忌,甚至可以拿来当作谈资!”

有另一道声音在反驳:“不是,她懂什么呢?天下枉死之人如此多,她一深宫女子,如何……如何能顾虑到这些……”只是这道反驳的声音却不如上次孤月送别之时那么坚定了。

鍮怀谦有些迷茫,他不否认自己已经对孤月有了隔阂,为麻痹自己,每天全身心投入战事中,孤月的信也就一直被搁置。待想起来自己还未回信,也就只是提笔淡淡的写下“安好,勿念”四字。

鍮怀谦再冷淡,也经不起孤月那一封又一封信接连寄来的热情,被自己压抑的思念也如一颗埋藏多年的种子,生根、发芽,疯狂生长……

是以,几年之后,孤月那颗焦灼之心,亦终于在某次收到鍮怀谦的来信时爆发了出来,上书:东风不顾荒芜地。

东风不顾荒芜地……

东风不顾荒芜地,一寸相思一寸灰!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彻底点燃了孤月心中的小火苗,那颗思念之心就像压抑许久的猛兽,甫一冲出牢笼,有吞噬一切之势。

孤月进,刚一踏进门槛,就跪了下来,“父王,女儿请求父王允吾上前线,女儿牵挂怀谦,倘若父王不允,女儿恐有一生的遗憾!”

拓跋傉檀就端坐在书案后面,看着自己的女儿用渴盼的眼神望着自己,言辞恳切真挚,颇为无奈。傉檀心里知晓自己女儿性子坚韧执拗,今日若不允了她的要求,怕是就要在这长跪不起了。

伸出手指捻了捻眉心,闭眼缓缓道:“起来吧,孤月的要求,父王几时拒绝过?罢了,女大不中留,汝且去吧。这几年,从未见吾的孤月笑过,抛却君王的身份,作为父亲,吾只希望吾的孤月,一世长欢!”

听罢这番话,愧疚、幸福等诸多情绪撕扯着,孤月的眼中泛起了泪花,终是虔诚而恭敬地伏下了身子,磕了三个响头,道:“女儿不孝,父王珍重!”随即起身回了弘昌殿,略略收拾了一下行李,交代好宫人相关事宜,便要出发。

身后月笙月箫已哭出声来:“公主当真不带吾等同行么?吾等自幼服侍公主身旁,公主此去路途艰辛,若没吾等侍奉左右,可怎生是好?”

孤月闻此,也只是脚步顿了一顿,并未回头,带着三十护卫,朝着宫门走了。却是在宫门口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那人一袭白衣,唇红齿白的小生模样,赫然就是孤月从前在太极殿前救下的边宪。

想起这人从前的羞窘姿态,孤月一笑,这一串银铃似的笑声倒将那些个离愁别绪散了个干净。孤月率先发问:“边宪大人,汝何以在此?”

边宪作了一揖,答:“公主为何在此,臣便为何在此。”

“这么说来,边宪大人也是要上前线咯?”不知为何,孤月拒绝了月笙月箫的陪同,可对于这个人的同行,孤月打从心底竟是不排斥的,望着他微红的脸,孤月心情有些愉悦,漫漫路途,有这样一个有趣的人同行倒也不错。

边宪不敢直视孤月那艳色倾城的容颜,眼神飘忽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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