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微微皱眉道:“现在是辰时。距离明天中午,仅有十三个时辰,能做到吗?”
秦雷双手一摊,苦笑道:“做不到就坏菜了,李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沈青坚定道:“就用这十三个时辰,只要能找准目标。计划得当,一天足以翻天覆地。”说着拱手问道:“请问王爷。对方的策划者是谁?”。
“河阳公主,孤的二姐。”秦雷眼皮不眨一下道。
“二公主?”沈青没有听到秦雷与沈冰的分析,是以非常惊奇。
秦雷看沈冰一眼,沈冰便将公主府的情况一一讲述,然后沉声道:“现在对方已经图穷匕见。就是利用紫宸殿道士治住陛下,然后矫诏夺权,加紧收服铁甲御林二军,待时机成熟,一举问鼎。”
秦雷点点头,轻声道:“很糟糕地一种情况是----河阳已经暗中控制了肃国公府,这样神武也悬了。”这时,他也明白河阳勾引或者勾搭皇甫战文,定不是为了那劳什子太子卫,而是为了他皇甫家嫡长子的身份。
沈冰摇头道:“王爷放心。我们与徐公爷保持着通畅的联系,他府上并未有何异样。”
秦雷呵呵笑道:“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沈青点头道:“河阳公主乃是其中的关键所在,每一处都与她连着一条丝线。”
沈冰望了自己族兄一眼。轻声道:“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本身精于阴谋,对时机的把握上也恰到好处。她算到了陛下地弱点、李家的消极反应、算到了文家地积极态度,也算到了王爷会第一时间返京。错过这个时机,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完成这个……壮举了。”
沈冰又话锋一转。冷冷道:“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过于行险。是件十分愚蠢的事情。”
秦雷喝口姜茶,微笑道:“她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再过半年,二哥就要掌握铁甲军和内府了,到那时,实力大增又谨小慎微的太子爷,是不会随着她胡来的。”说到这,秦雷心中默然,很显然,是自己对太子爷地侮辱,以及之后陛下对自己的纵容,让太子爷失去了理智。
沈冰攥拳道:“咱们在京里有足够的隐藏力量,集中起来,出其不意的攻陷河阳公主府,可将其一举成擒。”
秦雷低头轻啜着姜茶,他知道接二连三的情报失误,让沈冰心理压力极大,连带着火气也大了很多,竟然喊打喊杀起来。
想到这,秦雷温声道:“胜水稍安勿躁,那些人是为李老混蛋准备的,怎能轻易动用。再说,计划已经发动,就是杀了我那二姐也无济于事了。”
沈冰很快恢复了冷静,垂首羞愧道:“属下孟浪了。”
秦雷谅解的笑笑道:“来之前,布衣先生给孤个锦囊,说是无路可走时使用,孤王现在算是?”
看着王爷云淡风轻的样子,三人面皮抽动下,违心道:“穷途末路了。”
秦雷呵呵笑着从怀中掏出那青色的锦囊,一边解开绳口,一边笑道:“主意嘛,就是个参考,当然越早知道越好。”却又心虚的嘱咐道:“不许向乐先生告密。”
三人连忙点头,只见王爷从锦囊中掏出一张纸片,看了一眼,便将其传给三人观看。待都看过了,秦雷便将其搁置于桌案上,沉声道:“那就按照上面地指示行动!”
三人起身行礼道:“遵命!”说完便跟着秦雷离了房间。
见王爷要下船,秦卫赶紧跟上。却被秦雷撵回去道:“我去去就回,你别跟着了,给我把屋子收拾好,回来孤要补个觉。”秦卫只好怏怏退了回去。
见王爷的冰排子消失在河道上,秦卫才转身回房收拾。一进去,便见那青色的锦囊被遗忘在了桌案上,锦囊边上,还有一张展开地信纸,显然是当日乐先生的手书。
秦卫嘟囔道:“真是粗心,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了,还是先给王爷收着。”说着便走到桌边。刚想伸手去取那信纸,却猛地想起王爷和沈大人说得内鬼事件,心道:“那我可有嘴说不清了。”倏地收回手来,看一眼那信纸便离开了。
他一开门,一阵北风便灌了进来,将那桌上的纸片吹落下来。纸上地字迹也显现出来:“联络沈家徐家,控制河阳公主府。引诱太子出宫,擒贼擒王,则大事可定。”
秦雷带着沈冰俞钱,离了谍报司藏匿地画舫,走出好远才上了岸。岸上早有几辆马车等着。秦雷和护卫们上车后匆匆离般复杂地街道中。
一直沉默是金的俞钱,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这招管用吗?”
秦雷面色冷峻地点点头,沉声道:“二次调整时,孤把中都各据点的位置列为绝密,从没向任何人宣导过。若非孤身边地近人出了问题,怎能被河阳得知?所以这次他一定也能看到这个计划的。”显然内鬼地事情极其败坏兴致,他一下子失去了谈兴。定定望着窗外变换的景致。只见道边的大树、房屋都被连日的大雪,银装素裹,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分外妖娆。反而有些死气沉沉的,让人提不起精神来。
上次这样看时,窗外还是深秋?秦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沧桑感,但他毕竟是个对未来充满憧憬地青年,转念便想到:再过两个月。冰消雪化时。柳树上就该有新芽了。这才将因为遭到背叛,而产生的抑郁之情稍稍排解。
马车奔了一刻钟。上了延庆大街,又拐进了街后的小巷,终于在一处独门独院的宅子前停下来。
这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