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脚步声。
用膳以后,南名小心翼翼地跟着和罗,上楼,一直走到了和罗门口。和罗见她一脸扭捏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
“进来坐坐?”他是在邀请我么?他他他他,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今次水中救人之后,南名催促着先楼和小忠他们去帮和罗打热水进浴桶,先楼一边控诉自家小姐“公令私命”,一边指使着小忠和大钟这“两父子”去该干嘛干嘛。和罗在万众瞩目下进了客栈房间洗了个澡,一出来便简单擦了擦头发,换回了自己的青衫,所以目前的样子,黑如缎的长发还渗着水珠,一双眼睛邪魅地看着她,在南名眼里,无疑是,诱、惑!
南名小媳妇儿样用脚磨了磨地,害羞道:“伦家是良家妇女,未嫁之前绝不会进未婚男子的房门的……”
你不是进了很多次了么……和罗似乎听到了后边鬼鬼祟祟听墙角的三人的心声。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亲昵地点了点南名的额头,笑道:“又没让你立刻以身相许,干什么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
和罗凝视她良久,叹了一口气:“小南,我只想要你心甘情愿。”
南名心里蓦地一紧,她知道,但是,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她只是觉得迷茫。
自己从古州一路走到外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皇帝老爹说的诅咒,有可能不是真的,自己脑海中总是出现的白衣身影,如今也已经越来越模糊。
但是她不想这个时候轻言放弃,更不想,失去什么别的。比如,诅咒真的成真,她会失去性命。那样,岂不是耽误了他。
她知道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知道她自己太贪心,她想要所有人都围着她转,所有人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她是公主,从小到大的经历令她有着天生的骄傲,不能轻易向人讨饶,不能轻易示弱于人,更不能,轻言对不起。可是……
“对不起,我真的……”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说过,我真的愿意等,就算最后等到的不是你,我也心甘如怡。”和罗再一次笑着摸了摸她的额发,她觉得哪里不对,这样的姿势,怎么感觉有点像在对待小动物?
她压住心里涌起的感动,冲和罗龇牙咧嘴:“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做某种宠物了吧?”
“哦?什么时候变聪明了?今日便到这里吧,在下失陪……”
趁着南名还没回过神,和罗便一眨眼带上门,任凭南名在外头狠狠地用爪子挠房、门,也再也没有人出来。
先楼她们见没有好戏看了,便悻然各自回房。
翌日,日上三竿。
南名从房里下来,便看到和罗坐在桌旁一脸悠然地品茶,自从昨天一事,她虽说没有放下,但也不像从前那般觉得别扭。
走过去猛拍了一下和罗,“早啊!”
得到的结果当然是,和罗“噗——”地一口把茶全都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看到和罗这么出糗的样子,她很不厚道地笑得捶桌。
和罗无奈地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眼神无限宠溺,看得南名又一阵脸红。
他显然已经用过早膳了,南名便让掌柜的上了一笼小笼包,和着刚成品的豆腐脑,“滋溜滋溜”吸、地很是爽快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在询问掌柜的。
“昨日在与河旁救下小名姑姑的那位白衣公子,据说留在你家店里,你可曾见过?”
这个时候先楼她们也从厨房后门出来,给自家小姐加上了一份营养汤。
南名捅捅和罗的手,“喂喂喂,问你呢!”
和罗神色未动,继续自如品茶。
掌柜的看了看眼前蒙着面纱的姑娘,又望着南名的方向,连着往返几次,他在心里嘀咕,这……怎么越看越像坐在那边的南名姑娘呢?
他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指了指和罗坐着的方向,那姑娘眼神一亮,扭头就飞奔了过来,猛地一扑,抱着和罗摔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干什么!”南名急了,使劲瞪了几眼那姑娘的背脊,便上前拉她起来,没想到那姑娘像糖水一样黏在和罗身上似的,小声欢喜道:“我可找到你了,我的心肝儿!”
“噗……”大钟叔喷了一口茶。
先楼赶紧捂住他的嘴,怕他祸从口出,忙向着南名解释:“小姐!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南名瞪了大钟叔一眼,又跑到躺在地上两人的附近,刚刚那句“我的心肝儿”,不仅震撼到先楼她们,她自己也十足惊讶。
“你你你!他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心肝儿了!你给我起来说话!”
她也不顾自己的形象,就去拉扯在上面的某大胆姑娘,最可恶的是,和罗虽然一脸疑惑,但却盯着姑娘的脸一动也不动。
南名觉得自己要暴走了。
“他不是我的心肝儿,难道是你的?哼!”
姑娘从地上爬起来,不屑地拍了拍刚刚带起的尘土,这个时候和罗也站起身来,略有些迟疑地看了看南名,又看回那个姑娘。
南名一肚子怒火望向那个罪魁祸首,不由得也惊呆了。
眼前蒙着面纱的那个女人,的那露出来的半张脸,分明就和自己很是相像!
正想叫出声来,那姑娘又伸出手捂住她的嘴,朝和罗的方向凑近一些,扯下面纱,众人更是一惊!
这……不是昨日落水的小名姑姑吗?!
她又迅速地把面纱带了回去,可能是担心惊动客栈的其他人,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