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里黑黑花花的、大大小小的蛇,滑溜溜、斑斓多变的身子,缠缠绕绕,参杂在一起,扭曲着,蜿蜒着,盘踞在一处。
以坛中女子为中心,有的在小口小口地啃食女子的ròu_tǐ,有的则在顺着女子洁白光裸的胴体往上爬,密密麻麻的蛇,就那样仿佛要爬入姜无元和凤邪的眼中,那红红的灵活的蛇信子,仿佛舔在他们心尖上一般。
令谁看了都会恐惧惊慌,可是座上的即墨罹却笑得似乎极为开心。是的,他的确走火入魔了,在看到他的羽儿满眼伤痛的时候,看到她转身落泪的时候,看到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真气逆冲心脉,血气翻涌,强压下喉头的腥甜。
就那样,还是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离开了自己。
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三人,尤其是这个令人厌恶到想要千刀万剐的女人,既然想要光着身子,那就光一辈子吧!
即墨罹看向坛子,那女人每日都会被提出来诊治,治好了,等她清醒了,便会再被丢到坛中,那些蛇也会被事先喂饱,但控制在他们需要不断啃噬才能满足的地步,就那样,没几天那女人便缺胳膊短腿了。
但是在即墨罹眼中,这样还不够,要等他的羽儿回来亲眼看看,这个女人已经被他折磨死了,她已经被这些蛇一点一点吃完了。
“怎么样,凤太子,你觉得我罹王府上很好住是吧?那就住着吧!你是羽儿的朋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可要看清楚了,这个女人是怎样被一点一点吃掉的,以后我的羽儿回来了,你可要讲给她听的。
还有,姜统领,你以为你救了本王一次,本王便要对你感恩戴德吗?本王一直记着你对本王的救命之恩,所以本王如今可以饶你不死,可是你可记好了,以后看着本王一定要绕道走,千万不要也变成这样!”
他指了指坛子的方向,张扬冷冽的笑容一顿,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哦!本王忘记了,你们还没有仔细看这女人的相貌吧?
本王可是特意命人给她留了一张完整的脸,没有被这些饥渴的小东西吃掉它,去把她的脸抬起来,给二位公子瞧瞧。”即墨罹朝空中随意吩咐道。
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悄无声息的落下,脚不沾地地移至已经昏迷的女人面前,随意拉扯着她长长的铺到地上的头发,一张光洁美丽的面庞就那样展露在日光之下。
凤邪跪坐在地上,双腿仍无力行走,即墨罹练就的内力与普通人是相冲的,谁沾上都会自损功力,内力会被那冰火两重天冻结,四肢绵软无力,难以前行。
好容易夺回一条命,在即墨罹的魔爪下留了一口气,他只是斜斜的扫了那坛中女子一眼,虽然是好相貌,可他凤邪并未见过此人,莫不是姜无元这厮在背后算计了自己?
凤邪眼神在女子面庞一闪而过,看向旁边比他好不到哪里的姜无元,此刻的姜无元衣袍凌散,长长的墨发张牙舞爪的披散在肩头,羽冠早已被丢落在一旁,哪里还有适才一起吃酒时的fēng_liú倜傥。
他满眼含恨,是心痛,又是复杂的神情,让一旁的凤邪为之动容,只见姜无元拖着发软的身子,一步一步爬着向那大坛移动。
坛边不断有花蛇爬上来,缠绕在女子如藕般洁白的手臂上,还有的黑头蛇竟想要跃出坛子,爬至地面,但都被一边的侍卫打了回去。
姜无元看着面前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他以为她失踪了,却怎么出现在了这里?是还没有对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死心吧?以至于被他这样折磨!
“霜儿,霜儿,你怎么在这里?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他说着话,眼泪便流了下来,他的心纠地疼痛,比被扼住喉咙时还要疼,密密麻麻的疼痛让他最终到底是耐不住,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一口血猝不及防地吐在女子面上,鲜血的味道仿佛刺激了坛内所有的蛇,它们争先恐后的向上爬,蜂拥而上,往那腥味而去,又是这样刺目的红,老管家站在门边,内心震撼不已。
“躲开,下去,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走开...”看着姜无元蛮横的想要将爬在雪凝霜脸上的蛇挥走,那模样真是令站在一边的人都不忍直视,他嘴里念念叨叨,可蛇群越挫越勇,一条下去,另一条随即便爬了上来,哪里能全部挥开。
因为有即墨罹的特别嘱咐,留了女子一副好面相,一直有人看着,以致那面庞完好无损,可是现在没有人在一旁专门守护,那蛇可是得了空子,细细的粗粗的全部朝着女子身上有孔道的地方钻去。
就在有蛇要钻进雪凝霜耳朵里的时候,身边的姜无元再也忍不住,跪行至即墨罹脚边,哀求的看着他开口:“王爷,求求你,放了雪凝,不论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她都只是因为爱你啊!
十年前,你身中剧毒,倒在山中,虎豹在你身边游走,鹰犬在你头顶盘旋,是雪凝求了师父,你才得救啊!你难道忘记了吗?
即墨罹,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吗!她爱慕于你,虽有过出格的地方,可是你犯得着这么对待一个女子吗?你放了她,或者你不如一刀杀了她,何苦让她遭受这般痛苦!”
姜无元嘴角颤抖,强迫自己讲出完整的句子,声音也由一开始的哀求变成了质问,他试图勾起面前这个比蛇还冷血的男人哪怕一丝感恩之心,以至声音因愤恨而变调。
即墨罹嗤的笑出声来,抬脚踢开面前的男人,起身走到他面前,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