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日光照进房间,冰糖嗯咛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艰难的抬起了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索着自己昨天做什么了,怎么今天一早醒来不光腰酸背疼,还隐约有头晕呕吐的感觉。
“醒了?”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冰糖怔了一下,她缓缓的放下了手,洍渊那张早已经熟悉了的俊脸出现在视线里。
“啊——”一声尖叫响起,然后是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啧啧——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正常姑娘家发现自己一觉醒来不在熟悉的房间里,然后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踹那个出现的男人么?”葫芦围着冰糖转了好几圈,又忍不住拉开她还在揉着额头的手看看她那肿起来的额角,眼中嘲笑更甚。“你说你怎么第一反应是道歉加逃跑,这也就算了,结果你还能一脚踩空,直接从床上倒栽葱滚下来?!”
说到这里,葫芦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了早晨自己和云朵儿听到尖叫声冲进去时候看见的场景,那时候某人就是狼狈地滚到了地上。而床边的洍渊手刚伸出来,听到了开门声转过头来,这才收起了脸上呆愣的表情,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
“别说了葫芦…”冰糖疼的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地抬起脸,脸颊都染上了绯色,明显是感觉到了尴尬。“天知道我怎么会到了公子床上,换个人也会吓得掉到床底下的好嘛?”
冰糖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话出了口才觉出来这话中的歧义,想开口又觉得欲盖弥彰,脸上绯色更甚,不过这次显而易见是羞的。
而默默喝茶望天的洍渊除了在冰糖一开始语出惊人的时候手顿了一下,后面甚至都懒得抬眼了。
“…你让我进去…我要找他帮忙!”一个娇媚的声音隐约传了进来,冰糖‘咦’了一声,忍不住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打的过我再说,才不会让你进去!”这个声音冰糖就熟悉的多了,就是那刚刚开始就不见人影的云朵儿。
“云朵儿在外面跟谁说话呢?”冰糖皱了皱眉,好奇地望着葫芦。
葫芦迈着小短腿,总算是看够了冰糖出的洋相,大发慈悲地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这才抬眼解答。“一个导致你额头上那个大包的元凶。”
冰糖忍不住抬眼望了望一直默默不说话的洍渊,好险才忍住了那句‘元凶不是在这儿的么?’的疑问。然而她那点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洍渊和葫芦,又引来了葫芦揶揄地笑。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跟我叫板?!”这边屋内几人正说着话,却听屋内突然传来娇媚女声。冰糖诧异之下回头,却发现声音来自窗边那株花盆里的芍药。冰糖记得清清楚楚,早上醒来的时候那株芍药还是一个花苞还没,绿油油的一大簇,望着还挺赏心悦目。
可是刚刚在冰糖回过头的一刹那,那芍药突然间就冒出了一顿艳丽无比的花朵来。冰糖还来不及惊讶,那芍药一动,一阵红色的烟雾升起,一个红衣倩影出现在烟雾当中。
“你、你是何人?”冰糖见洍渊和葫芦面上都没有惊讶,也稍稍放下了心,抿唇开口发问。
“坏人!”啪叽一声,大门被猛的撞开,云朵儿像个球一般撞了进来,一股脑弹到了冰糖身边,指着芍药的鼻子跳脚。“糖糖,她是坏人,她差点害你受伤!”
“呃…”自从早上醒来之后,冰糖就觉得自己身边几人的发展轨迹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这个猜想在云朵儿冲进来的一瞬间达到了高峰,冰糖不得不开始考虑,莫非是自己失忆了,少过了一天?不然为什么大家说的话她都听不懂了呢?!
“啧啧——我一不是来找你,二不是要麻烦这姑娘,你说你跟我堵个什么劲啊?”芍药将松散下来的碎发拢到耳后,掩饰住自己的气喘吁吁,眉梢一挑对着云朵儿发问。话一闭,她便转过身来,完全不准备再搭理云朵儿。
面对着洍渊之后,她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脸上几乎能笑出个花来。“公子,为了求您帮忙,我可是连美人计都使了,您了不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便宜占了就不管事了呀。”
叽里咕噜,芍药说话声音清脆,吐字清晰,每一句话都完完整整地传到了在场众人的耳朵里。索性除了冰糖,其他人也都经历了昨天的事,洍渊才能继续端着那一份面无表情。
“公子,你…”冰糖眨巴了两下眼睛,有点呆滞地望向洍渊,话到了嗓子尖,神智正好全部回笼,赶忙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公子,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呃,什么也没想说!”
冰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赶紧低头喝水,一副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模样。然后就是诡异的安静了半响,静到连洍渊捏杯子的稀碎响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哎哎,公子,您倒是给句准话呗。或者您觉得昨天我做的还不够好,那…那我继续努力?”唯一看不懂眼色的恐怕就是芍药了,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无辜的望着洍渊。
洍渊放下了杯子,眼神都没有略过芍药,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收拾东西,我们出发了。”
“呃…好的,公子。”冰糖怔愣了一下,歉意地望了眼芍药,便听话的去收拾了东西,没多时就把两人的东西收拾妥当,将云朵儿扔进了储物袋里,葫芦藏进袖头里,这才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