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聂琝,凌柔先是一喜,可笑容还没露出来,就反应过来,现在遇到他,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聂琝看苏秀才走了,凌柔也发现他了,站起身,理了理衣服,手里提着剑,往楼上走。
凌柔看见聂琝往她这走,有些迟疑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珠转动,正要想怎么办,就看清楚他手上的剑是她上午见过的那柄。原来,上午他就见到她了,看来是躲不过了。只得站着等他上来。
聂琝来到凌柔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凌柔。
凌柔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对着他傻傻的笑。
聂琝瞧了她一眼,转身进屋。看到桌子上的笔墨纸砚,没有吭声。
凌柔进屋,门却不敢关,离着聂琝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这么沉默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保持着笑容,说:“好巧啊。”
聂琝在圆凳上坐下,正对着凌柔,道:“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凌柔低头,要不要这么快就把她逮着了。
聂琝看她站得离他远远的,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会先我到宁和的。”
“我坐牛车到的。”
“嗯。你就是这么待客的,茶都不给我倒一杯。”聂琝看着她。
“啊……”凌柔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但是他不追问,她是松了一口气的。
跑到窗户旁边的木桌上,拿着茶壶,倒了一杯茶。触手一摸,水已经凉了。
“水凉了,我让小二重新端茶来吧。”
“不用。”这是想跑?
凌柔只好端了杯冷水给他,然后小心翼翼找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聂琝端起茶杯,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凌柔心虚地摇头:“没有。”看聂琝的脸色开始转冷,凌柔补救道:“有,我想起你问的题的答案了,应该是至少有一只羊的一边是黑的。”
“哼,果然,你是知道答案,而侠女不知道吧。”聂琝放下茶杯。
“你说什么呢,我不懂?”凌柔尴尬的笑,多说多错。
“没别的要说的吗?”
凌柔只能顶着他严肃的目光,硬着头皮摇头。
聂琝盯着她看了一阵,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了,他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掩饰住失落,不急,反正,她是要去京城的,两人同路,他总会找到机会让她心甘情愿告诉他的。
聂琝把剑放到凌柔的手边,轻描淡写的说:“给你的。”
凌柔正头疼该怎么办呢,结果就被突然转移了话题,有些懵。
不过看到这把剑,她却是不敢收的。
凌柔推辞: “这个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
“怎么,是不是若我想法子逼你收下,你会再想出谜题来还银子?”
凌柔能说什么,只能呵呵的笑。
“好了,你准备休息吧,明天还得早起,一起往京城赶路呢。”聂琝站起身,准备走了。
“啊……”怎么又说到一起走了?
看他要走,凌柔站起来,弱弱地开口:“不是,我明天不走。”
聂琝侧身,正对着凌柔,冷笑道:“怎么,舍不得那俊俏秀才了?”
“啊……”怎么话题又跑到秀才身上去了,凌柔感觉怎么才分开两天,就跟不上聂琝的思路了呢。不过,话还是得说清楚。
“我在宁和还有别的事,一时半会儿,不急着离开。……你不是要去参加寿宴么,因水贼的事,我想你应该耽误了很久了,这时间肯定很紧,你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一脸的为你着想。
“你有什么事?”
“私事,私事。”
聂琝看她眼神闪躲,就差把撒谎写脸上了,气不打一处来,他都不计较了,她还跟他耍心眼。
“那我等你一起。”
凌柔看他那一幅赖定了的架势,有些傻眼。
不行啊,既然被看破了,肯定不能在一起了,再说,侠女也不愿意和他一起啊。
凌柔焦急地握紧双手,该怎么办?
凌柔想了想,一副下了决心的样子,道:“是这样,因我武功的事情,师傅说解决之法可能在往京城的路上碰到机缘。所以,我需要去拜访各个寺庙的高僧和寻找一些江湖前辈,势必会耽误许久的,太耽误你了。”
聂琝闻言,有些怀疑地看着凌柔。
凌柔毫无愧色的对视,这确实是一个真正的理由。
聂琝低头,若真是这样,他确实无法和她一起了。因为确如她所说,他耽误的太久了,外袓母一定很担心他,他时间不多了。
聂琝凝视了凌柔一阵,轻声问:“你……那天侠女写的人命很重要,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凌柔闻言,怔怔地望着他。
他明白了。
“我在开州等你,你到开州时,去德源路的赵府来找我。”
说完,出了房间。
聂琝走后,凌柔盯着桌子上的剑,心绪难言。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把那件事轻轻放下,没有过多的追问。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会邀请她去找他。
凌柔把剑收好,开始整理桌上的笔墨,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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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琝离开凌柔房间后,到了楼下,定下一间客房,回了之前住的客栈,取回行李。
从店小二手里接过驴绳,拍了拍十一,想起凌柔买驴时说的话,有些莫名心酸。
她说的找高人的话是真的,还是她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