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为付思哲,47岁,二婚人士,育有一女,户籍广州。私营企业人事部部员,工作履历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犯罪前科。”
刚刚建立的专案组案情研讨会上,刑警们正交流着有关死者的信息。
这桩罪案发生在人流量较多的街区,发酵得很快,引起了警方和民众的高度关注,所以这次案件也是由队长邢广坤亲自主持的。
“今早黄沙分局接到死者的妻子报案,称其丈夫失踪已有两日。根据其描述,当局警员发现与这单案子死者的体型年纪大体一致,去医院调出牙科记录进行比对后,已经基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他转过头:
“江专家,你说一下对这桩案子的看法。”
刑侦专家站起身来,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一沓资料。
“知道死者身份以后,案件的疑点也随之增多。我在这里整理出了一些看起来有调查价值的信息。”
“首先,经过财务调查,付思哲及其家庭收入并无可疑来源。早年他曾收购荔湾区的一处房产,碰上工程改建收获了一笔拆迁费,之后也有过炒楼、炒股的经历,收入中等。但是从两年前开始,他的银行流水经常出现大笔的转账金额,收款方是国外账户,暂时无法查明。他的家庭境况也因此逐年变差,并在一年前搬回了黄沙的旧屋。”
“我们就国外账户转账一事询问了付思哲的妻子,她表示知情但不了解。只是知道自己的丈夫似乎因为生意失败在国外有负债。”
“其次,我们发现死者在一年半之前买了三份保险,保险内容是重复的,都是人身意外险——也即俗称的‘死亡险’。这点比较可疑,因为死者从事的是普通文职,并非容易出现意外事故的工作,正常来说没有同时购买三份人身意外险的必要。”
“保险上清晰地注明购买保险两年后,才会受理保险人自杀的赔保。所以死者为谋求保险金而自杀的概率不高。因此,也并不排除买凶杀人的情况,值得一提的是,死者的女儿,是最近的当红女演员,付颖儿,保险受益人的名字也是付颖儿。”
刑警们议论纷纷,有人问:
“但从死者购买了三份保险就推断保险受益人有行凶的嫌疑,会不会有些牵强?”
江专家说道:
“我并没有推断保险受益人就是凶手,我只是尽可能详细地向你们陈述与这场谋杀案相关的疑点。”
“我这里还有一份死者妻子方晴的审讯口供,据她所言,这段时间他们的家庭关系并不和睦,常常因为家庭经济的问题发生口角;更重要的一点是,在死者遇害的当天,也就是10号晚上,原本要去药店兼职的方晴通过电话与同事进行了调班……所以我说不排除这个情况也并非信口开河。这次的案件相当特殊,在无法确定真正嫌犯的情况下,哪怕是再微小的嫌疑,也不能够错过。”
“不错。”邢广坤说:
“江同志的讯息只是给我们侦查案件提供了更多的方向,只要是有嫌疑的,都不要轻易放过一点细节。这次的对手不是什么下流蟊贼,当然,现在咱们还没有破解双重密室的手法,所以也不能完全将冷库里的两人排除嫌疑,希望大家都能全力以赴对待。”
众人点头,又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阵,提出了许多假设,再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或是已经能够证明的猜想一一删去,最后给这次的侦查定下了三个方向。
一,继续调查冷库里的双重密室,同时加紧调查保安刘忠伟和老板张建宏的犯罪嫌疑。
二,调查付思哲汇款去向,确认其欠债状况真伪,寻找可能催债杀人的神秘团体。
三,调查方晴及付颖儿母女,确认其不在场证明。
会议解散。夏良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
分配给他的任务是和另外几名刑警上门调查方晴母女的不在场证明。
他看着邢队长打门口离去,最后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自首”昨天晚上和祝安生犯下的罪行。
跟在后头的同僚拍拍他肩膀:
“想什么呢?”
夏良转头,是与自己同组的赵罡。
“没什么。”
“老夏,你觉得哪边的嫌疑更大一些?”
夏良想了想,道:“也不清楚,但我觉得江专家那组比较靠谱。”江专家负责的是第二项,调查会不会是团体催债谋杀。
“为什么?”
夏良没回答。经历昨晚和祝安生的调查,他已经坚信这个双重密室是可以破解的,换言之,保安和水产店老板都没有嫌疑。至于那对母女……他只是本能地觉得不太可能。
今早付思哲的妻子过来报案,领她到验尸房,拉开付思哲的裹尸袋时,她眼中那震惊又害怕,夹带着迷茫的眼神,绝不似作伪。
“其实我也觉得那对母女不可能。”赵罡嘟囔一声:“正常人哪会那么傻,为了一份保险谋杀自己家人。”
“这个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要太想当然。”夏良不置可否地说——旋即又觉得这句话像是祝安生的语气。
“咱们现在就过去吗?那个付颖儿还没放学吧。”赵罡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
“只是问问不在场证明,不需要两个人。”
“如果对方真的是嫌犯,看看眼神就能猜个七七八八了。能同时问一问是最好的。”
“其实你就是想看看大明星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粉gnh48,那个小女孩没准还是你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