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见开始上菜了,也便不再提先前的事。倒是尝了尝这儿的浑源凉粉,的确是不错。两人各自吃了一碗后,苏挚干脆让良辰她们下去也都是一人用了一碗。
“的确是不错!妹妹,等下午你小憩一会儿,醒了,咱们就出门去逛逛如何?”
“好!”
两人一直到天色将晚的时候才出了门,因为白天天气有些热,而这会儿了,没有太毒的日头,而且还略有了风丝儿,倒是挺适合闲逛的。
走了没多久,便看到前面似乎是有人发生了争执,只是隔的远,听不太真切。二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是有了数,苏挚便让苏青上前打探一二,他则是带着苏惜月到了附近的一处茶铺子里头坐坐。
“老人家,前面儿这是怎么了?我瞧着,倒是热闹!”苏挚状似无意地开口问道。
“哟,瞧着您二位面生,许是外地来的吧?那边儿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小张飞又在做恶事了!我奉劝二位,还是莫要打听的好。否则,怕是反倒会惹祸上身了。”
“小张飞?他是这里的霸王?”良辰有些好奇道,“你们这里没有县衙的吗?”
“哎哟喂!”随后过来的老婆婆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面上带着无奈却又有些苦涩的笑,“县衙?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这儿的县令姓张?”
“老婆婆,您不会是说这个小张飞就是县令的公子吧?”苏惜月反应过来。
“还是这位小姐聪明。那小张飞其实本名不叫这个,他本名叫张平,因为生的面黑似炭,又是身形魁梧,所以这县里头的人们就送了他一个小张飞的名号!而他自己也觉得英勇无敌,自然也就受了这个名号。只不过,他办的那些事儿,和那位猛将张飞来比,实在是有天地之差了。”
听完老婆婆的话,苏挚的眉头紧了一下,眸底有些阴沉,往那人群中又看了一眼,不多时,苏青回来了。
“启禀公子,属下打听清楚了,原来是一位老汉不小心弄脏了那位公子的衣服。那位公子,便要他赔五百两银子,那老汉赔不起,原想着求他宽恕,没想到那位公子竟然是提出了要将那位老汉的孙女儿给他做抵。那老汉不依,双方便在那里僵持了起来。”
“定然是那耿老汉了。那小张飞早就看中了人家耿家的丽容丫头,可是那小张飞是什么人?耿老汉哪里肯依?什么弄脏了他的衣服,定然是他们故意使的计!”老婆婆有些气愤道。
老大爷也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法子!这事儿,咱们也管不了呀!得了,只能是想着那耿家的丫头,以后在张府里,能伺候好了那小张飞,也好少受些委屈了。”
“老人家,您说那位张公子,早就看中了耿家的小姑娘,这才使了计想要暗抢了?”苏挚问道。
“唉!那耿家的丫头呀,生的水灵,是耿老汉的孙女,一家人靠卖豆腐为生。一次出门帮他爷爷送东西,不想竟给那小张飞给撞上了,这不是,自打那以后,这耿家的丫头就被小张飞给惦记上了!上门提了几次亲,可是那耿家人一直不肯松口,没想到,他竟是又想出了这等法子。”
看到两位老人无奈的样子,苏惜月也是感觉到了一些愤怒,这跟明抢有什么分别?什么样儿的衣裳竟然是值了五百两?就算是瑞王的一袭黑色的玉绣华锦,怕也是值不了五百两银子一件儿吧?要知道,普通的锦锻制成的衣裳,也才不过十几两银子。那位小张飞的衣裳,难不成比瑞王的还要金贵?
苏惜月看向苏挚的目光中,含了一丝的祈求,显然是希望哥哥能出手相助了。
苏挚想了想,吩咐了苏青几句,看着苏青出去了,才道,“能帮一次,帮不了一辈子呀!即便是那耿家的小姐出嫁了,怕是也难以打消了这位小张飞的恶念呢。”
此时,两位老人家已是离开去给别的客人续茶了。苏惜月摇摇头,“不过才是一个七品县令,便已是如此目无法纪了吗?我却是不信的!这山西又不是只有一个威县,他上面还有知府和太史等高官呢。他如何能有这样大的胆子?”
苏挚想了想,抬眸看她,“这个张县令,应该是山西轻骑都尉张亭的远方堂弟,所以,这才有恃无恐吧!”
苏惜月何等聪明,明眸一转,脑子一动,便明白了,声音压低了些,“原来,哥哥果真是带了任务来的。”
苏挚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赏,轻笑了一声,“好了,走吧。现在这样,怕是你也没有那个心情再去逛逛了,不如就直接回客栈,正好咱们也商量一下,看看如何才能帮那耿家小姐,彻底地摆脱掉这个小张飞。”
苏惜月点点头,二人并肩出了茶铺,往回返了。只是,走出去没几步,苏惜月便回头看了一眼好茶铺,眸光略带些暗沉。
却说他二人刚走没多久,这边儿小张飞就被气的不轻了!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借了五百两银子给那耿老汉,而且还直言,既然是赔了银子,那衣裳是不是就得归他了?
小张飞是什么人?那可是这里的一霸!如何肯当众宽衣?那岂不是太丢脸了?可是一扭头,见早已围上了不少的百姓。
也不知是谁起了头儿,叫嚷着要让他脱了那衣裳!小张飞一怒,原想着让人将那苏青给毒打一顿,可是他这次倒是没有冲动!看出了这个苏青虽然是一身随从的打扮,可是那布料,可是极好的!这随从能穿成这样的人,其主子,想必是大有来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