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惜月坐在马车上,想着今日那个莫西华城奇怪的言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她又不敢问瑞王,担心自己若是说错了话,再次惹恼了他。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惜月总觉得有一股极为阴沉的视线在盯着自己的马车,那抹视线极其强烈,似乎是想要透过厚厚的木板,刺穿了自己的肌肤,直达自己的心脏!
是谁?苏惜月微微一蹙眉,下意识地就往右侧看了一眼,当然,隔着木板,她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不过那股阴冷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能有着这样目光的人,似乎是不多呢!
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苏惜月隔着帘子,对着车外的暗夜叮嘱了几句。
苏惜月回到了水云阁,小憩了一会儿,暗夜回来了。
“小姐,您猜的果然没错,那个人,的确就是赫赫的呼延彻!”
“奇怪呢,若说我十年前曾与那个莫西华城见过面,可是对于这个呼延彻,我很确定是从未见过他!可是他为何要盯着我的马车看呢?可有什么发现?”
暗夜摇了摇头,“这个人很古怪,也很危险。小姐,我觉得,他对你,似乎是有些极深的敌意。”
“我也感觉到了。可是我很确定,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他,更没有得罪过他,这个人,还真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呢。”
“小姐,要不要我派人去查一查?”
苏惜月微愣,“你在赫赫也有手下?”
“不多,不过想要查些什么,还是不算太难的。”
苏惜月点点头,也知道依着他的性子,手下定然是不会太多,却必然人人都是精英,“也好,知己知彼,也省得咱们打无准备之仗了!”
这日,苏惜月正在忙着对帐,苏玉儿过来了。
苏惜月一时忙着,也没有抬头看她,直到手里头的活儿弄的差不多了,才抬眼一瞧,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今日这脸色就这般地差了?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了?”
不问还好,一问,这苏玉儿的眼圈儿就红了,“二姐姐!”
苏惜月将手里头的帐册放下了,连忙到了苏玉儿跟前,还没说话,就被苏玉儿抱住,然后啜泣了起来。
苏惜月看她情绪如此不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细长如玉的手,轻轻地在她的头上抚过,如同春风一般,让苏玉儿感觉到了一种让她极为信赖的温暖。
“二姐姐,我没事了。让二姐姐看笑话了。”
苏惜月拿了帕子轻轻地为她拭着泪,摆手命这里的丫环全都退了出去,“可是因为大表哥要订亲之事?”
苏玉儿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二姐姐?”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只是玉儿,大表哥的心里头已经住进了别人,你又何苦呢?”
苏玉儿的脸色一白,“原来二姐姐早就知道了!我还以为?二姐姐可是觉得我太不知羞耻了?”
“怎么会?你是我的妹妹!只是大表哥没有这个福气,你样样儿都好,是他不懂得欣赏。玉儿,你年纪还小,今年才十四,便是大表哥可以等,你觉得舅舅和舅母愿意再等吗?依着大表哥的年纪,若不是因为他先前去了边关,这会儿,怕是孩子都会开口叫爹了!听姐姐的话,他的眼里没你,咱们就找个有你的。”
“二姐姐,你说的对,我与他在年纪上,的确是有些不合适。”
“好妹妹,别想这么多了,你还小,以后,祖母自然是会为你相看一个好人家的。”
“二姐姐,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出身差,而且才气、模样也不是最好的,是我不敢妄想着大表哥。”
“说什么胡话呢?我不是说了!你是我妹妹,是安定候府的三小姐!你是庶出又怎么了?你看看苏莲,现在不也是成了候府的世子夫人?”
苏惜月轻斥了她一声,看她的眼睛里再次蒙上了水雾,便又软了语气,“好妹妹,这天下的男儿多的是,你现在只不过是见了一个大表哥就觉得他好了?这比他好的人多着呢,只是你还没有遇见罢了!什么是缘分?那就是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上的人,这便是你的缘分!如今,大表哥有了意中人,那就说明他不是你良人,不是你的缘分!你的缘分,还没来呢。”
“对的人?”苏玉儿喃喃道,“我也会遇到对的人吗?”
“这是自然了!”苏惜月轻执起她的手,“你现在才十四,不着急呢!再有两年才该着出嫁呢。别总是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我不是与你说过,这女子,就该是修身养性,提升自己的涵养。女子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唯有聪慧、有气度的女子,才会让人看着永远都是年轻的,看不厌的。”
“二姐姐说的话我都懂。是我自己不该胡思乱想。以后,我定然是会听姐姐的话,好好练习字画,多抚琴,多读书。”
“好妹妹,我也是十四上开始学着管家呢。如今你也不小了,这样吧,回头我与祖母说说,让你也试着学着管家,这样,将来嫁了人,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不想,苏玉儿竟是扑哧就笑了出来,“瞧二姐姐说的这话,好似你已经嫁过人了似的。”
苏惜月故意沉了脸,“你个死丫头!居然还敢取笑起姐姐来了,我看你是欠收拾了!”说着,便作势要上前挠她。
“不要!二姐姐我错了!哈哈!不要!”
花厅内,姐妹二人笑闹作一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