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瑞王紧紧地拥着苏惜月,她做的这一切,有几分是出自良心上的不安,有几分是出自对他的考虑,他心里大概还是有数的。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她也不必如此辛苦,有些事,没有必要做的如此费力!可是为了他在这些官员和百姓心中的声誉,她硬生生地费了许多事!最终累的,还是她。
下巴轻轻地在苏惜月的额头上蹭着,“惜惜,我从来就没有想到过,会有一个女子,为我费心至此!”
听到向来是冷冰冰的瑞王也说出了这样让人感动的话,苏惜月的心里,也是暖暖的!她不怕付出,也不怕付出后没有回报,就怕自己付出后,对方却是视若无睹!
回到了馆驿,瑞王不顾苏惜月的强烈反对,硬是抱着她一起在床上并排躺了,瑞王也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苏惜月就睡着了!
听到了耳畔传来了均匀细致的呼声,瑞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的人儿睡的香甜,心中微喜,可是再看到了苏惜月眼下的那淡淡的青影,瑞王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伸出手,指腹和掌心因为常年习武,已是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指腹轻轻地苏惜月的眼下抚过,喃喃道,“惜惜,我的惜惜!”
闻着屋里好闻的沉香味儿,瑞王伸手捏了捏眉心,为了能让苏惜月睡个好觉,他命人在里头加了一些安神香。至少,能让她睡上四五个时辰。
即便是做了准备,可是瑞王仍是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将屋子里灯烛,吹熄了两盏,看着那灯烛上冒出的烟,略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这些烛火的味道,一直都不喜欢。所以,无论是在瑞王府,还是在清心别庄,还是他那辆极致奢华的马车里,到了晚上,都是用几颗东海的夜明珠来照明的。这样,光线既比灯烛还要亮,而且还不会有自己讨厌的味道。如果这一次不是她非要坚持,说是有些东西带下来,怕是不太好,所以他才没有将一些平日里用的东西取下来。
到了外面的院子里,看了一眼有些清瘦的月亮,月光倒是还不错!只是,猛然想起了,那日在京城时,他与苏惜月一起赏月时,她说的话,唇角就不由得微微弯起。
当时她倚在自己的怀里,看着圆圆的月亮,却无不似寻常人那般,直叹月亮的美好。而道月华虽美,却是淡漠无情!任何时候都不要忘了,有姣美的月亮的时候,伴随着它的,往往是无边的黑暗!
现在想想她说的那番话,现在想来,与自己现在是如此地贴切!
自己在旁人看来,似乎是最得圣宠,手握数十万兵马,震慑四方。可是谁又知道,在这些荣耀的背后,又藏了多少的阴暗龌龊之事?又有多少人甚至是在梦里,都在惦记着取走了自己的性命!
人生便是如此,有得有舍,有好有坏,有了如意,便要有些阻碍。现在越想,越觉得当初苏惜月的话,是另有深意!
“王爷,消息到了。”柳如逸近前将信呈了过来。
“嗯,按原计划行事。明日,当着卢江和高文博的面儿,记得要让青龙表现的急切一些。”
“是,王爷。您这一招瞒天过海,当真是厉害。现在那批粮车已经改道,也扮作了商队,如今就停在了离阳和县不远的地方。等候您的指示。”
“嗯,暂时不能再往前走了。让他们原地休息,等待命令。本王这一次,非得让高家栽一个大跟头不可!”
“是,王爷。”
果然,次日在馆驿的书房里,便出现了苏惜月先前预见到的那一幕,青龙进来禀报,粮车被劫,痛心疾首,十分自责!而瑞王爷则是气恼非常,柳如逸则更是直接就指桑骂槐了!
卢江倒是和他们一样的反应,对于高文博使计劫了粮车的事儿,他是真不知情!他为人虽然是算不得有多耿直,平日里的一些个不怎么起眼儿的小钱儿他敢收,可是这要是真的牵扯到了百姓的大事上,他还是向来不敢大意的,更是不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高文阳曾多次暗示他,不过他都不为所动,高文阳见此,也就不再理会,由着他去了。反正他娶的是高家的女儿,总归是与高家一体的。现在还非要坚持自己的什么狗屁原则,无非就是自欺欺人罢了!若是高家真的出了事,你这个高家的女婿就能落的了好儿?
除了高文博的脸色有些不对,其它人,倒是看起来很正常。柳如逸故意是拐着弯儿的,一个劲儿地骂那些个存了心思要将百姓的生死置之不理的黑心人!直听得那高文博的脸色是青红相加,难看的很!
好一会儿,瑞王才表示,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地想法子解决阳和县的口粮问题。
而卢江也表示,自己可以从自己的府中拨出一些来,不过也没有很多,最多也就是给拨出个三五车的大米。不过,他的这个态度,倒是让瑞王很满意!
瑞王又当场下令,粮车被劫之事,必须严格保密,任何人不对对外宣扬,否则,则按谣言祸乱罪处置,直接斩首示众。
瑞王说出来个命令来的时候,高文博的脸色又变了变,看来这一次,王爷是真的动了怒了!毕竟,阳和县的那些百姓还巴巴地等着这些粮食救命的。
瑞王再三交待,这一次,从京城总共运出来了十万石粮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不能尽快地将粮食寻回,怕是阳和县会生乱,所以,又从卢江和高文博这里抽调了不少的衙役前往阳和县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