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和苏惜月二人乘了马车到了城外的别庄的时候,便看到了双方对峙的一幕,谁都不肯相让!这被夹在中间的,便是江南太守卢江!
“卢大人您不过理会此事,今日,老夫定要好好儿教训一下这个无礼之徒!”高文阳气的脸色通红,一脸怒容,细看,其身形竟然是还微微颤抖。
苏惜月不禁多看了一眼白虎,这个家伙,是故意将人给气成这样儿的吧?
白虎则是一脸淡定道,“高爵爷好大的口气!你不过才是一个正四品的候爷,居然说在下是无礼之徒,还扬言要教训在下?简直就是可笑!”
“你!你这个无礼鼠辈,不要以为你是王府的亲随就可为所欲为!”
“我的确是王爷的亲随,那又如何?高爵爷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给阳和县的百姓们一个交待吧!还有这十万石的粮食,可是咱们王爷亲自从皇上那儿要出来的,这会儿,您还得给王爷一个交待,给皇上一个交待吧!”
白虎脸上不屑的神情极为浓郁,直把这会儿早已是有些心烦意乱的高文阳给气的满脑子都是火气!竟然是突然一个箭步,直接就冲到了白虎的身前,一拳挥向了白虎!
卢江没想到自己一个没注意,这人竟然就动了手了!
而让苏惜月觉得意外地是,这白虎竟然是不躲不闪,直接就受了这一拳,而且,似乎是还刻意地动了一下身形,正好让那高文阳的拳头落到了自己的左颊上!
很快,脸上的一片青色,便已经是人人可见!
跟他一道过来的玄武,这才晃晃悠悠,不急不慢地过来了,“哟!高爵爷竟然是动手打人了!没有王法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高文阳这会儿是都要气糊涂了!再一想自己竟然是真的动手打了人,多少也是有些心虚的!俗话说,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儿呢,更何况这人还是亲王府的人?
不过,高文阳倒也没有多担心,毕竟,他一个亲随,官职再高,能高到哪儿去?怎么也是不可能越得过他的!再说了,他身上还有爵位呢,怕什么?
玄武往高文阳的身上扫了一眼,“爵位这爵位,似乎是正四品的吧?身上可还有无其它官职?”
“你想干什么?老夫虽然是没有官职在身,可是至少也是吃着朝廷的俸禄,是皇上亲封的抚安伯!你想如何?”高文阳这会儿有些戒备了,这两个人,怎么就看起来有些不搭调呢?
“不干什么,就是先告诉你一声儿,这白虎,可是瑞王府的一等护卫,比王府的长史,只是低了一个品级,从三品,不多不少,刚好比您高了一个品级。卢大人,这高爵爷这会儿,算不算是以下犯上了?”
玄武不痛不痒地说完了,便双臂环胸,翘首以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这些人的反应!
不止是高文阳愣住了,这卢江也是吓得不轻!没想到平日里穿戴地极为普通的这名护卫,竟然是王府的一等护卫,那职位还真就是比这高文阳的高了一级!不止是他,连苏州府高文博见了他,也是要行礼的!
苏惜月这会儿明白了刚才白虎为何不躲了,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身旁的王爷,二人下了马车后,便被前面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给挡在了圈外。
因为二人谁也没有穿朝服,瑞王今日更是连平日里素爱的那黑色的玉绣华锦也未穿,只是穿了一件儿淡青色的长袍,是以,也没有人发现他们二人,就在这外面看着热闹。
“王爷这两个手下,倒还真是活宝!”
瑞王脸上的线条也是柔和了不少,压低了声音,“有些事,本王出面,反倒不妥,倒是不如让他们将事情闹大,这样,本王做起事来,才更方便,更顺手。”
卢江来这江南上任也有三年了,何时见过这等的阵势?或者说,是他何时见过这高文阳被人给整了?最起码,眼前的这一出,就是这两个年轻人,刻意地联起手来耍弄了高文阳!
否则,二人的身份,为何没有一开始就直接言明?若是真的想要低调,不给王府惹麻烦,为何在白虎挨了打后,又将这身分给亮了出来?怕是一会儿王爷就会到,自己身为太守,若是不能禀公处治?
卢江的眼神明明灭灭,终于是拿定了主意。
“抚安伯的确是不该动手打人,先不说这是否是以下犯上,就单是这一举动,就委实不妥!更何况这位白护卫,还是王爷的亲随,是王府的一等护卫!抚安伯,依本官看,你还是赔个礼吧。”
卢江说着,还一个劲儿地给高文阳使眼色,意思很明显,就是你赶紧地就这样儿算了得了,别再折腾了!一会儿王爷来了,怕是更不好收场了。
而抚安伯则是气得一个劲儿的磨着牙!他已是年愈四十的人了,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竟然是让他给一个小辈赔礼道歉?他的颜面何存?
想想他在这苏州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等的气?什么时候不是被人供着?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敬着?现在居然是让两个小辈给拿住了!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可是这卢江说的也对,人家年岁小,可是官职比自己高呀!自己说白了,就是一个空有着爵位的吃闲饭的主儿!人家可是王府的一等护卫,是王爷的心腹,再加上王爷麾下拥兵数十万!这白虎说是从三品,可是这手中的权力,可是抵得过一方太守了!
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再看了一眼那被焚毁殆尽的粮食,高文阳这会儿心疼的几乎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