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点点头,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了敲,“本王不希望高家灭门,你懂吗?”
“回王爷,这个,属下明白。只是这粮食?”
“本王听说,这苏州城外,也有一批流寇?”瑞王说到这儿,便闭口不语了。
卢江则是细细地品着王爷的这话,意思是要让那些流冠背了这黑锅?似乎是有些不妥!若是果真如此,那岂不是帮着这二人在逃脱罪责?
青龙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主子的意思是说,可是指这二人是受那些流寇的胁迫!主子听说,以前这高家的一些同宗,可是时有人突然暴毙之说。”
稍一提醒,卢江就明白过来了!
“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做。还请王爷静候佳音。”
瑞王点点头,而青龙则是当着那卢江的面儿,将那请罪折子,直接就给烧了!不仅如此,不知何时拿到了那高文阳和高文博的状词,让卢江大致地看了后,也一并烧了!
卢江当即就是老泪纵横呀!那些供词可都是将他给拖下水的呀!没想到,今日瑞王爷竟然是如此简单地,就将它们给毁了,以后,自己就再也不必担心有把柄落在了外人的手里!即便是瑞王爷这儿,他虽然知道事情的始末,可是这能拿出来的证据,竟然是都被他一把火给烧了!
这如何能不让卢江感到震撼?这简直就是让人太过意外了!
“多谢王爷!王爷对下官的再造之恩,下官无以为报,唯有后半生,为王爷当牛做马,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下官定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绝不辜负王爷的再造之恩。”卢江已是哭的稀里哗拉地,再次跪了下来,冲着瑞王磕起了头。
“行了!本王素来不喜这个,还是免了吧。”瑞王说完,又简单地交待了几句后,便直奔后堂了。
青龙将卢江送到了门口,这卢江一直是上了马车,眼睛里头还有眼珠子在不停地往下掉呢!这会儿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就捡回了一条命?而且是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了这个太守的位子上?再想想,夫人也是好好儿的,自己的整个卢府都是好好儿的!
终于,卢江还是狠狠地掐了一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是再拿袖子拭了一把脸,喃喃道,“劫后逢生呀!人生之大起大落,也不过如此了!我卢江此后,还有什么可怕的?”
瑞王回到了后堂的时候,便看到了苏惜月正让良辰给她戴着那玳瑁。扭头看到他回来了,苏惜月笑道,“你回来了?可是一切顺利?”
“嗯。在干嘛?”瑞王的眉峰紧了紧,语气有些不悦。
“哦,没什么。就是闲的无聊,让良辰帮我戴上这玳瑁,我也学学琴!”
“不成!”二话不说,瑞王便直接将良辰给打发了下去,然后再亲手一个接一个地将苏惜月手上的玳瑁又给除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儿的,为何要将我刚戴好的再弄下来?”苏惜月有些不解道。
“不是说过,不必学琴吗?想听了,直接说就是,本王抚琴与你听。”
“可是若是王爷没空呢?”
“嗯?”瑞王的眉峰微挑了挑,面上的表情有些阴冷,这让苏惜月不由得便缩了一下脖子,“我似乎是没有说错什么吧?”
“刚刚叫本王什么?”
“呃,明熙?”其实刚开始看到他进来的时候,苏惜月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变脸变的这样快!
“只要你想听,本王随时都抚琴与你听。没有没空那一说。”
“当真?”
“本王何时骗过你?”
“那倒是!不过,谁知道你以后会去哪里?比如说,你要去了战场呢?那我怎么办?哦,对了,我可以在府里养琴师,你觉得如何?”
琴师?只是想想,瑞王便觉得是极为碍眼!无论男女,都是让人不喜!
“本王即便是去边关,也定然是会带上你。”
苏惜月笑笑,“你就不怕你的部下说你沉迷于女色?万一再以为我是一个什么祸国妖妃之类的,在阵前斩杀了我,可如何是好?”
“胡言乱语!”瑞王明显地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直接一伸手,便将原本坐在那榻上的苏惜月给招到了自己的怀里头!
“怎么能是胡言乱语呢?若是你打了胜仗还好,打了败仗,所有的责任定然是要推到我这个女子的身上的!古往今来的那些昏君之流,哪一个不是如此?”苏惜月仍然是有些不服气,她又没有说错,干嘛说自己是胡言乱语?
“你这丫头,总是喜欢跟本王反着来?”
“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还是说,明熙你不喜欢听我说实话?”
这个问题,问的要不要这么刁钻?瑞王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是不喜欢听她说一些贬低她自己的话,何时就说过不喜欢听她说实话了?这个小磨人精,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突然心思一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还想不想出去走走?”
“真的?可以吗?”苏惜月一听说可以出去走走,这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上次出门也不过才一条街都没逛完,就被迫回来了。这一回,她真的是可以再出去?
“不过,这一次,你在街上,要戴上帷帽。”
“好好好!”苏惜月忙不迭地点着头,生怕瑞王再反悔了!
两人再次上了街,这一次,苏惜月闹着要吃什么鼎盛糕,说这是江南有名的点心,她一定要亲口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