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刚一说出来,就遭到了美景的一记白眼儿。
而苏惜月听了,脸白了白,身子微晃了一下,还是勉强扯出了一丝笑,“无碍,我既是不能再伴他左右,又怎么能不让他再有新人呢?我倒是盼着那位小桃姑娘能是真心待他就好。”
“夫人,您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美景一把拉住了良辰,“浑说什么呢?连顿早饭也不让夫人吃安生了。”
良辰这会儿也知道自己的性子太急了,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再说,直接就被美景给拉了出去。
经过了这么一出儿,苏惜月也没有心思再用什么饭了,索性就起了身,到了院子里透透气。便是再不好,再让她痛,至少也比让她陪在莫西华城的身边好,不是吗?
至少现在来说,自己还是自由的,而瑞王再住两天,想必也是担心那些人会上门吧!
果然,临近午时,就有人上门了,苏惜月并没有出去,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只是听良辰说,大概就是有本地的县令,镇上的里正,还有上头的知府等等,似乎是来了得有大小官员十余位!
苏惜月叹了口气,那知府的府衙离此少说也得有上四五十里地,昨日出了事,这会儿就能到了这肖家镇,消息传的还真是快!那知府,定然也是知道遇上了硬茬儿,想过来透透口风了。
不过,苏惜月料定了,就冲他们,还想见王爷?怎么可能?
果然,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见得了王爷的真容,甚至是连里头瑞王的身分都没弄明白,直到看到了白虎,刻意挂在了腰间的王府腰牌,这些人才算是明白了!
接下来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肖子恒的仇不但是没人报了,整个家族也因为他的过错,而被连累,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一时间,这肖家镇上少了这样一大户人家,倒是清静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日,苏惜月都会在晚上听到了琴声,和那位小桃姑娘甜美的歌声。
哭了几日,苏惜月也就不再哭了。哭有什么用?自己既不能去争,也不能去斥责人家,只能是徒自伤悲,又有谁知道?
眼看着苏惜月越来越淡定了,瑞王却是有些慌神了!难不成,自己刺激地过头儿了?竟然是让她心死了?
瑞王夜夜在其香闺中借宿,奈何苏惜月一直是毫无所觉。这一天,又是到了傍晚。苏惜月看了一眼天边的那抹红霞,真是好看!
“良辰,我也想唱歌了。”
“呃?夫人说什么?”
苏惜月淡淡一笑,“我记得自己还有一套舞衣呢,我去换上,你来抚琴吧。”
良辰听了,一时有些愣住了,自己虽然是会抚琴可是比之先前王爷所奏,怕是天地之别!岂不是惹了人笑话?
很快,苏惜月就换了衣裳出来,看到良辰并未摆琴,笑道,“罢了,我就自唱自舞也好,左不过就是自娱自乐!图个心情好!”
美景也过来看了,见苏惜月竟然是着了一袭大红的舞衣,长长的水袖,竟然是多了几分的惆怅之感!
苏惜月脸上的淡漠平静,配上这一身的大红色舞衣,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几分的违和感!本是极为喜庆的颜色,竟是让夫人穿出了几分的落寞悲伤之感!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人说两情若在永相望。奈何与君共聚梦一场。戏中人断肠,梦中暗思量。自问手中鸳鸯为谁纺。回望月下孤影渐苍茫。不解风情落花绕身旁。戏中两茫茫,梦中在心上。任君独赏伊红妆。”
歌词中的伤感,可谓是一听即懂,可是配上了夫人那妩媚的舞姿,却是生生多了几分的绝望之感!
苏惜月唱罢一遍,似乎是意犹未尽,竟然是再边舞边唱!
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是带着几分的惆怅,说悲不似悲,说痛不似痛。却是偏偏让良辰美景二人看了,生生地多出了一种悲凉之感!不知何时,二人的脸上竟然是已经被眼泪给打湿了。
苏惜月虽然是从未在人前跳过舞,可是良辰和美景知道,夫人的舞技是极好的!特别是夫人舞起了长长的红绸,更是好看!只是不知道,为何夫人一直不曾在人前跳舞,连王爷也是不曾见过的!
她们哪里知道,苏惜月先前中了锁情术,虽然是舞技不俗,可是每次她都是跳到一半,就觉得缺少些什么,便不肯再继续,也正是因此,她以前,几乎就是没有一曲舞是跳的完整的!时间久了,也就觉得自己不是个跳舞的材料,所以也就不跳了!只是如今,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想着一吐这几日心中的苦闷之痛!
那高高的院墙上,此时也是站着一抹黑影,正一脸凝重地看着下面舞的自我陶醉的苏惜月!
那样凄美的词,他如何会听不出来,她心底的痛?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跟自己直说呢?难道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左右为难?所以才会既想着从莫西华城的身边逃离,也不想再与自己相守?
看着下面在不停地旋转着的苏惜月,瑞王的眼底是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这是除了新婚外,他第一次看她穿着大红色的衣裳!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她跳舞,听她唱歌,原来,她的舞姿竟然是这般地优美,她的歌喉竟然是这般地醉人!
自己是不是将她逼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