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传到了宫里,众人自然是心思各异!皇后自是不必说了,她是绝对见不得一点儿瑞王好儿的!这流言虽不是她让人散出去的,可是到底也算是替她出了口气,觉得痛快的很!可是这怎么一转脸儿,听着就都成了对瑞王有利的了?
而慧妃,此时自然也是大发雷霆!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么个办法,能把先前瑞王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一个善名给毁了,却是想不到,经过这一次,又让人想起了去年江南水患之事。不仅如此,人们再次将去年瑞王府、安定侯府的举动拿出来说事儿,这会儿,在百姓们的心目中,简直就是这两府里的人,都当成了活菩萨了。
苏惜月没有理会这些,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是尽快地将苏玉儿和陈焕丽的婚事定下来。瑞王寿宴时,慧妃想必也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这才会格外地夸赞陈焕丽。这可是不成的。
苏惜月总算是等到了舅母的回信儿,舅母请了两位官媒去了陈府,这会儿,她就是在等那边儿的消息了。
“启禀王妃,文昌侯府的夫人和世子夫人到了。”青姑姑进来禀告,面色有些难看道,“不仅仅是她们二位到了,奴婢瞧着,还有寿宴那日的两位冷小姐。奴婢瞧着这架势,是仍然不肯死心呢。”
“苏莲的脸色如何?”
“回王妃,奴婢瞧着大小姐的脸上似乎是有些不屑,不像是自己愿意来的。”
“那就成了。请她们到流芳榭小坐吧,本宫换换衣服这就来。”
“是,王妃。”
苏惜月换了一套冰蓝色的绢纱金丝绣花长裙,头上仅戴了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手执一柄半透明的刺木香菊轻罗菱扇。再看,手上的无名指和尾指上,都戴了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这打扮虽然是算不上有多隆重,却是一幅正经主子的作派。
这也正是苏惜月的聪明之处,若是打扮的太隆重了,怕是这位冷夫人会讽刺她在自己的亲戚面前还摆架子,若是打扮地太随意了,又唯恐这位冷夫人以为自己是个好拿捏的。其实,苏惜月不愿意打扮的太过繁琐,一来是因为麻烦,二来,则是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太过抬举那位武昌侯夫人!
什么亲戚不亲戚的?也不过就是自己姐姐的婆婆罢了,自己没必要给她脸面!其实这也是京城贵族圈儿中的人们不成文的一条规矩。这女子们待客,越是尊贵的客人,自己自然也就是打扮的越来贵重,可若是寻常的客人,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罢了。事实上,今日苏惜月肯见她,就已经是给了苏莲不小的面子了!
“给王妃请安。”
“免礼吧。坐。”苏惜月在青姑姑的搀扶下落了座,笑道,“如今这天气竟然是已经有些闷热了,本宫倒是想着吃些冰沙了。”
“殿下不可。如今才五月,还早着呢。那冰沙便是再好吃,也不能多吃,到底是些个寒凉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知道了,青姑姑都快赶上祖母了,总是念叨。”苏惜月说完,便是一笑,转头看向了苏莲,“大姐姐这些日子,可回过安定侯府?”
“昨儿回去了一趟,看到祖母一切安好,也没有什么大事,许是年纪大了,不想动弹了。大嫂那里也挺好,用大嫂的话说,就是吃的好,睡的好。”
“这倒是她的福气,有了身子,能吃好睡好,就比常人少受些罪。”
“王妃说的是。”
苏惜月早就看到了那位小外甥,笑道,“快抱过来让本宫瞧瞧。”
“上次不是没带着哥儿来吗?今日正好天气也不错,便将哥儿带了过来给妹妹瞧瞧。”
苏惜月逗弄了一会儿孩子,“真是可爱!瞧瞧这粉雕玉琢的,将来一定也是一名美男子!”
“什么美不美的,如今我只是盼着他能有出息就好了。”
“这两位姑娘怎么倒是站着了,本宫记得不是府上的堂小姐吗?都坐吧。本宫的大姐是你们的嫂嫂,倒也算是沾了些亲的。不必太过拘束。”苏惜月抱了一会儿孩子,才又还给了苏莲。
冷夫人听了,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这意思就是说今儿肯出来见她们,也不过就是因为苏莲的缘故?这两位侄女能得她瑞王妃赏个坐儿,也都是因为她们是苏莲的堂小姑?那她这个侯夫人往哪儿摆?
苏莲自然是听出来了,这是苏惜月在帮着自己说话呢,也浅笑了一声,“两位堂妹妹快坐吧,王妃既然赏了坐儿,也是想着与你们好好说说话儿的。”
此话一出,冷夫人的脸色又缓了一些,冷玉兰和冷玉西听了,小脸儿上竟然是有了丝雀跃。按理说,那冷玉兰那日在瑞王府丢了那样大的丑,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哪里还有脸皮来?想不到这个冷玉兰倒是个脸皮厚的,仍然是打扮地靓丽非常地再来了瑞王府。
“臣女今日是特来向王妃请罪的。臣女那日无心弄坏了王爷的爱琴,实在是心中有愧,臣女的父亲便是爱琴成痴,臣女也曾在父亲那里学过了一些续弦之术,可以其修复地与原来一般无二。所以,今日前来,也是为了弥补那日的无心之失。”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的有理有节,多么的冠冕堂皇!这王爷的爱琴,自然是不可能让人拿出府了,否则,被人以王爷赠琴为由,再坏了这位姑娘的名声,那王爷岂不是得负责?
分明就是打了主意,要赖在瑞王府不走了才是真的!啧啧!苏惜月微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冷笑,见过脸皮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