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巴州刺史肖荣(阆州刺史杨翰舟)参见寿王殿下!”
看着眼前这年龄在四十岁网上的两位刺史,李晔笑着指着旁边的座位说道,“肖大人和杨大人请坐!”
“谢殿下!”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寿王叫他们过来到底为何,而且在来的路上,两人都见到了驻扎在嘉川、义清两县的天策军,这架势,两人心里也没底。
集州、巴州和阆州三州,阆州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都是最强,同时阆州乃中州,巴州和集州都是下州。但即便是阆州,也不敢正面跟李晔对抗,之前对牛勖阳奉阴违,那是隔得远,对方拿他没辙,可李晔就把天策军驻扎在州境边界上。要知道阆州也不到三千兵马,拿什么跟天策军对抗?
所以得到李晔的命令后,阆州刺史杨翰舟便急忙赶了过来,作为巴州刺史的肖荣就更别说了。
“两位大人这么远赶到利州,也辛苦了,本王让人给你们准备了好茶,这可是作为贡品的蒙顶茶,本王这里也不多。托两位大人的福,本王今天也可以小饮一番。”
杨翰舟连忙站起来行礼道,“不辛苦,得到殿下的命令,下官不敢怠慢,直接前来觐见殿下。”
“杨大人请坐,先喝茶!”
就在李晔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侍女已经把茶泡好,放在了两人面前的小桌上。闻着那茶香,两人也不禁陶醉其中,以两人的身份,蒙顶茶自然喝过,不过这贡茶却是蒙顶茶中的极品,不是想喝就能喝到的。能喝到贡茶,两人心里也感到荣幸。
就在两人开始品茶的时候,李晔则是幽幽说道,“本王就任这节度使以来,一直心惊胆战,整晚都睡不好觉。这才发现做节度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来两位大人当这个刺史也一样,要知道这么难做,本王就应该在朝中好好当个闲散亲王,岂不快哉?”
杨翰舟两人听后,便觉得李晔这话中有话,“不知殿下为何烦恼?”
“自然是叛军占据兴元府一事。前些日子,叛军还混进流民中,意图攻占利州,幸好被本王识破,不然现在本王哪能这么悠闲地跟两位大人在这里坐着品茶。”李晔右手合上杯盖,然后把茶放在桌上,不禁叹息道。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此次平定叛乱,有感义军和东川军相助,想来殿下平定叛乱的时间就在眼前。些许叛乱,只要有殿下在,就翻不起大浪来。”肖荣谄媚道。
“马屁精!”一旁的张威听到这肖荣的话,也不禁在心里骂道,没想到还有比自己还会拍马屁的。
“虽是这么说,不过本王依然有些担忧啊。忠武叛军兵强马壮,若是不能集合山南西道的力量,平定叛乱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本王就担心,本王在前方平定叛乱,有人在背后拖后腿、使绊子。”李晔所有所指道。
杨翰舟两人大惊,连忙保证道,“请殿下放心,下官定以殿下马首是瞻。”
李晔看了看两人,喝了口茶,淡淡道,“本王要是没记错,这话两位大人应该也给前任节度使牛勖说过吧。可惜在忠武叛军进攻兴元的时候,蜀地十州基本没有派兵相助,既然你们能对牛勖阳奉阴违,对于本王岂不是也会这样?”
听到这话,两人哪里还听不出李晔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杨翰舟连忙起身。
“殿下恕罪!实乃牛勖在山南西道胡作非为,大量设立苛捐杂税,监视诸州,下官等人实在恶牛勖久矣。奈何牛勖手握大权,又有田贼撑腰,我等实在不敢与之作对。在忠武叛军进攻兴元之时,所以蜀地十州这才按兵不动,并不是对朝廷不忠。
若是殿下平定忠武叛乱,下官等人自然不会像之前,定当全力协助殿下平定叛乱,在钱粮、兵马上也会服从殿下的命令,一切以殿下马首是瞻。”
“殿下,下官也跟杨大人一个意思,还望殿下明鉴。”一旁的肖荣也赶紧附和道。
李晔并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两人。而弯腰行礼的二人也不知道眼前这年龄不大的殿下到底在想什么,加上心虚,头上不禁冒着冷汗。
“是吗?”李晔反问道,“不过两位大人之前毕竟有过前科,这让本王如何相信两位大人在后面不会继续这么做?”
“下官等人对殿下、对朝廷的忠心,日月可鉴,若是殿下不满意,一切任凭殿下处置。”杨翰舟咬牙道。
此时的唐朝,最重要的一级行政机构就是州,而一州长官的刺史和下面的一些官职,都是由朝廷任命才是。不过随着藩镇势力变强,节度使对于辖区的刺史也有任命权,只需要时候上报给吏部就行。
所以杨翰舟两人也很心虚,现在两人身处利州,若是李晔真的要免除两人的刺史之位,两人也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任凭本王处置倒没有必要,两位大人都是早年的进士出身,而且治理辖区有功,本王也不可能随便就处置两位大人。
不过。。。”听到‘不过’这两个字,杨翰舟两人心头一紧,竖起耳朵听着李晔下面的话,“不过后面本王需要各州出兵加入平定忠武叛乱,所以两位大人就把团练使一职交出来吧。
人生在世,还是不要太过贪心,两位大人好好治理地方便可,军队作战之事,还是交由本王统一管理。不知两位大人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低着头的杨翰舟二人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惊讶,也在询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