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苏冷冷地盯着面前状若癫狂的女子,虽然手脚被绳子束缚,她却依旧面不改色,平静道:“萧沛,你这样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成魔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成魔也是你害的!”清河郡主的眼中唯有一片恨意,若不是谢姝苏……若不是谢姝苏,一切就不会变成这样!
“如若不是你,裴珩会娶我!”清河郡主早已经按耐不住性子,猛地站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喝道,“都是你这个狐狸精害的!”
谢姝苏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萧沛,你只不过是得不到所以将你的爱情放大化了。当初裴珩与你在一起之时,可曾专一对过你?他府中姬妾无数,你算是他的爱人吗?”
确实,裴珩之前姬妾无数,流连于美人堆之中。
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忘了自己,都是因为谢姝苏他才会变得她一点也不认识。
清河郡主的心中升起怨毒的念头来,她猛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怒火中烧道:“我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你这个贱人,死到临头了话还这么多,从前在裴珩面前的乖巧全是装的!”
谢姝苏冷眼瞧着清河郡主,道:“我原就不是一个好人,你早就知道,如今何必问?你要搞清楚一点,萧沛,我的未婚夫是颜卿之,我为何要放弃颜卿之,去找服食五石散已经病入膏肓的裴珩?”
“你怎么知道裴珩已经病入膏肓?”清河郡主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不可置信地问道,“裴珩生病的消息我已命人封锁起来,可为什么你会知道?”
谢姝苏怜悯道:“我早就告诉过他让他戒掉五石散了,可是你偏偏舍不得他受罪,每每他发作时你都给他拿去五石散,如此一来毒素早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是你害了你的裴珩哥哥啊!”
“不是的,不是的!”清河郡主哪里能够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断地摇头,“你在骗我对不对?”
谢姝苏神情很是平静,道:“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情欺骗你吗?”
清河郡主一张原本精致完美的脸早已经扭曲的变了形:“既然裴珩活不了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谢姝苏,都是你害了他,我要你死!”
说罢,伸手从身边侍卫的手中抢过刀便准备朝谢姝苏挥刀砍去。
可是奇怪的是,她身边的侍卫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清河郡主的胳膊。
“你做什么?你疯了?”清河郡主心急如焚,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是侍卫身子比她强健,伸手一折清河郡主的胳膊,清河郡主吃痛,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侍卫这才松开她的手,不知从哪冒出来几个侍卫,压制住了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不明就里,这是怎么回事?
便连谢姝苏也有些晕乎乎的,这些人是谁?
带头的侍卫毕恭毕敬地走至她面前,道:“属下护世子妃不力,请您责罚。”
说罢急忙上前将谢姝苏身上的绳索解开。
谢姝苏得了自由,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清河郡主却狠狠地盯着谢姝苏,目呲欲裂,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怒骂道:“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谢姝苏丝毫不在意这些污言秽语,好整以暇道:“萧沛,你我本应该不会成为敌人的。”
她抬起眼,如冰刀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清河郡主的脸,冷声道:“最近这些事情我很抱歉,可是也都是被人设计的,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的婚事。”
然而清河郡主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反而咬牙切齿道:“你现在不过就是装无辜罢了,不用和我说那么多,有本事你一刀杀了我!”
她说着,贝齿几欲咬碎,歇斯底里喊道:“谢姝苏你这个贱人!我有今日全都拜你所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谢姝苏叹了口气,声音软软道:“萧沛,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但是裴珩如今病入膏肓,你难道不应该回去照顾他吗?”
听到了裴珩的名字,清河郡主的脸上才浮现了一丝犹豫的神色。
可是她最后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不会告诉他我伤害你的事情?若是我回去了,他对我态度只会越来越差,倒不如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谢姝苏摇了摇头,她幽幽叹了口气,满含遗憾地看着她,道:“萧沛,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我都是被人利用的,想必你今日来杀我也是受人指使罢了,我谢姝苏既然要放你回去,自然没有那么小气,将这事给传扬出去。你放心,裴珩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
“倒是你,收起你这份多余的爱,你若是爱他,就让他戒掉五石散,不要以爱之名行那些实际对他无益的事情。”
说到最后,她已经隐隐有了怒意,竟将清河郡主说的无话反驳。
半响,清河郡主犹豫道:“你会这么好……”
“萧沛,请你仔细想一想这些时日来,我是否有一次主动招惹你?”谢姝苏微微蹙了眉,语气坚决道,“从一开始你就被我大姐所误导,处处针对我,不知道她最近是否有在你耳边吹耳旁风,可是她若是为你着想,便不会如此。”
清河郡主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她本该说些什么来压制住谢姝苏的,但是谢姝苏的话合情合理。
若不是谢姝媺这次推波助澜,她又怎么会做出那些事情?
“嘴上说为了你好的人,实际只不过把你当做一颗棋子,若是我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得意的人快只有她一个。”谢姝苏冷冷斜睨了一眼清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