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媺看到泰康王妃,心中的委屈像是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外祖母,你一定要为媺儿报仇,自从府中出现了那个谢姝苏,我和母亲的日子就彻底变了!”
“不过一个小贱种!这次外祖母就要了她的命!”
向来在王府不可一世的泰康王妃目光狠厉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底破裂开来,一霎那毒汁覆住了她的眼底。
正在这时,谢姝媺院中所有的奴仆都被带来了,所有人都瑟瑟发抖地跪在了院中。
泰康王妃柱着龙头拐杖走至廊下,她一头花白头发高高盘起,戴着一支并蒂牡丹修翅玉鸾钗,身着一袭暗红色刻金丝如意云纹宫缎锦衣,十分威严的模样。
所有的人都被她吓得不敢抬头,一群侍从们在厨房与下人房中翻箱倒柜寻找相克的食物,不知在谁的包裹中找到了一个小包,只见里面装着红彤彤的车厘子与榴莲。
“车厘子与榴莲属热,同吃会长红疹,伤口也会溃烂。”杏林君神色淡淡道,“大小姐的脸就是因为这个造成的。”
谢姝媺勉强翻身下床走到了廊下,她面上蒙了一面薄纱,唯有一双闪烁着震惊光芒的眼睛露在外面。
“我这些日子没有食欲,每日只喝些白粥,厨房的人见我食欲不振,便费了心思将几种蔬果混在一起捣碎挤出汁液哄我喝。只是先前的医官看过那果汤之后也说没事,可以让我放心使用,没想到竟是这个造成我长了红疹!”
“不是的,小姐,奴婢们捣出来的汁液并没有车厘子与榴莲啊!”负责捣碎蔬果的人紧张地说道,“况且您瞧,这人小心翼翼地将榴莲与车厘子藏在包裹之中,就知道她是瞒着我们的!”
泰康王妃目光狠辣,唇边冷笑:“这是谁的包袱?”
有个厨娘眼神一亮,忙站出来指认道:“王妃,奴婢曾经见过,这是柳大娘的包袱!”
柳大娘额头上滴下汗珠,膝行几步爬了出来,整个人抖如筛糠:“王妃,奴婢也不知道这个对人有害啊!”
泰康王妃哪里听得她辩解,她冷冷道:“先把这刁奴的指甲全给我拔掉!看她说不说实话!”
谢家虽然也不将贱奴当人,但主子们也算仁厚,并没有对下人动之酷刑。
柳大娘未曾想到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拔人指甲,还不等求饶便被人按倒在地,手指被侍从紧紧按住,随即被王府的婆子以钳子夹住指甲,使劲一拔,指甲连着肉被血淋淋地从手指上抽了出来。
柳大娘惨叫了一声,整个人昏倒在地。
泰康王妃冷眼旁观,眼神中闪烁着见到人血的兴奋,命人用冷水将柳大娘泼醒。
一盆冷水激得柳大娘浑身发抖,她重重咳嗽了两声,清醒了过来。
望着手持钳子开始拔自己另一个指甲的婆子,她吓得魂飞九天,痛哭流涕地说道:“王妃,奴婢招,奴婢招,是二夫人用一百黄金收买了奴婢,特意让这两种食材加在小姐的果汤之中,求您饶我一命啊!”
泰康王妃扬了扬下巴,侍从松开了柳大娘,重重将她摔落在地。
“二婶娘?”谢姝媺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笑,“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她也敢算计我。”
杏林君微微蹙眉,道:“王妃,小姐不单单是食物相克,同时还被人用了毒。”
柳大娘生怕自己再尝受拔指甲之苦,她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都是,痛哭道:“王妃,这个毒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既然已经将这食材供了出来,绝对不敢再瞒这毒药之事!”
而杏林君却走入了房中,他冷观房中四周摆设,最终一无所获,只能叹了一口气:“老朽瞧着小姐的伤口很像是书中所记载的大越的一种奇毒所造成的,只可惜这种毒药挥发得很快,已经过了这么久,恐怕再找到来源已经不可能了。”
“恐怕也是我那个好二婶娘干的吧!”
谢姝媺冷冷笑了起来,只是这一笑牵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她痛得皱起眉,嘴中恶狠狠地说道:“外祖母,咱们就去见我父亲,在我父亲面前揭穿她们!”
“乖孙女儿,祖母都依你!”泰康王妃极为疼爱谢姝媺,哪里有不依她的道理,她挥了挥手,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前院去了。
前院,谢裒正在处理公务,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随即一声沧桑的女声响起:“谢裒,你给本王妃出来!”
谢裒眉心一跳,他收起书本,往外面走去,见到外面浩浩荡荡的侍从们不由得一愣:“王妃,您这是做什么?”
泰康王妃见他出来了,趾高气扬地盯着谢裒道:“你果真是我的好女婿,女儿受伤你不闻不问,还将发妻禁足去宠幸一个贱蹄子!”
“王妃息怒。”谢裒忍住心中的不悦,“媺儿自从生病之后,小婿一直请名医医治,不知不闻不问这一缘由如何而来?”
谢姝媺急忙拉了拉泰康王妃的手臂,轻声道:“外祖母,父亲确实一直很担忧我的身子的,每日都来看我,是那些医官不尽心医治罢了。”
“哼,你们谢府的好规矩,连名医被收买了也不知道!”泰康王妃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她不屑地朝谢裒扬了扬下巴,“我已经将你们谢府的人都叫来了,倒是想要好好见一见你们府上到底有谁那么大胆!”
谢裒不明就里,正准备说些什么时,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与谢姝仪谢姝婼等人都被王府侍从带来了,就连向来身子孱弱素来不见外人的三夫人与四小姐谢姝瑛也被王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