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临王的营帐,严冬目光一闪,竟然发现还有两个身着匈奴服饰的人,想来这两人,就是来商谈明日入城仪式的。
“严冬,来,这两位就是匈奴负责和亲的官员。”临王说着,指着其中一人道:“这位是匈奴的伊酋王,专门负责和亲一事。”
“这一位,就是伊稚王,匈奴单于身旁的近臣。”临王介绍着,全无什么芥蒂,显然刚才相谈甚欢。
倒是让严冬诧异的是,这个伊稚王,竟然是一个汉人。
“在下郝惟懿,久闻严将军大名。”郝惟懿拱手笑道。
一抬手,严冬拱手,但并未开口,心中疑惑起来。按照匈奴的习惯,确实会有一些被劫掠的汉人在匈奴身居高职,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绝不会掌兵权,而刚才临王介绍这个伊稚王时,竟然说他是冒臣单于身旁的近臣,这就不得不让严冬惊讶起来。
同时,严冬对于郝惟懿,亦没有什么好感,因为郝惟懿能够成为匈奴单于身边的近臣,必定为其出了许多计谋,而这些计谋,说不定夺取了很多大汉士卒的性命。
“临王殿下,明日进城之事,已经商谈的差不多了,您放心,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而且匈奴人也没有什么严苛的规矩。”郝惟懿说着,目光却在打量着严冬。
“那就好。”刘运点着头。
“那我们就告辞了。”起身,郝惟懿和匈奴人一同离去,但是在路过严冬身旁时,却是对其笑了笑。
“殿下,寻末将前来?不知有何要事?”待匈奴人走后,严冬上前说道。
“无事,刚才那个伊稚王说久仰将军之名,想要见一见,严将军,没想到你在匈奴人之中,也是盛名不减啊!”刘运笑着。
心中无奈,但是身为护送和亲的将领,一些应酬是免不了的,就如刚才。但是这其中滋味,却是让严冬感觉很是不好。
“既然王爷无事,那末将就先出去了。”严冬耐着性子说道。
“恩!”临王挥了挥手。
夜色来临,天气更是冷了几分,特别是靠近山麓,阵阵阴风袭来,更是寒冷。
一堆堆火盆驾了起来,将营地照亮,而整个天龙城,更是被火光点燃,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一般。
严冬在营地内巡视着,说是巡视,也只是他的习惯罢了,此刻在匈奴王城脚下,还有谁敢在此放肆的。
默默的走着,严冬听到了一阵嬉笑的声音。
“公主,您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好看吗?”
“那当然了,您可是我大汉的公主,穿什么都好看。”
“来,你也试一试。”
“奴婢不敢。”
“无事,让我看看,别人穿上这身衣服,究竟是何模样。”
.....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嬉闹声,严冬心中一叹,自己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公主营帐的附近。转身,严冬不敢再听下去。
结束巡视的时候,已经是戌时,在夏季,此刻还是黄昏,但是在冬季,已然天色大黑。
回到营帐,严冬却是无心睡眠,拿起兵书,又是心神不安,和亲,真是让人头疼。
就在此时,杜毅走了进来:“将军,有人想要见您。”
满是疑惑的,严冬说道:“让他进来。”
过了不久,帐帘再次掀开,严冬放下手中的兵书,抬头看去。
只见来人一身黑色斗篷,面目皆被遮掩,看不清楚。
“你是何人?”眉目一皱,严冬轻喝。
听到营帐内的轻喝,杜毅连忙冲了进来,而此时,来人也掀开了帽子,露出了面容。
“退下!”严冬死死的盯着来人,朝杜毅挥手道。
“严将军很震惊?”来人上前,笑着说道。
“身为匈奴单于近臣,伊稚王不陪伴左右,来我汉营何事?”严冬冷声说道,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与严冬有一面之缘的匈奴伊稚王郝惟懿。这就让严冬更加疑惑起来。
“将军对我,似有成见啊?”郝惟懿轻走几步,坐了下来,看向严冬。
严冬怒眉而视,低喝道:“身为汉人,竟然甘愿为匈奴之仆,为匈奴谋计,残害同胞,我又岂能安待你。”
“将军此前可曾闻我之名?”郝惟懿起身,面色沉重起来。
“不曾!”严冬冷声道。
“既不曾听闻,又怎知我为匈奴谋计,残害同胞!”厉声喝问,郝惟懿喘息道:“我郝惟懿,虽然身在匈奴,但是无时不想重归大汉,更不曾为匈奴人出计,谋害同胞!”
沉默。严冬盯着郝惟懿,看其神情,刚才之言,不似作假,但是严冬绝不会单凭他刚才所言,就相信于他。
“看来将军还不信我。”郝惟懿摇头叹息着,然后落寞说道:“也是,此刻我身居匈奴之职。”
依旧不语,严冬默不作声。
看着严冬,郝惟懿心中一叹,说道:“今日所来,是想告诉将军,虽然汉匈和亲,但是这仅仅是匈奴一时之为罢了,就在汉营十里外,还有一处营地,那里,驻扎的是鲜卑公主。话已至此,告辞了。”
瞬间,严冬脑海中百转千回,匈奴,竟然还与鲜卑人和亲了,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眼见着郝惟懿有些落寞的身影要走出帐篷,严冬忙道:“且慢!”
回头,郝惟懿不悦道:“严将军难道还想羞辱在下吗?!”
“刚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先生海涵。”拱手,严冬郑重的说道。
听此,郝惟懿脸色好了不少,轻叹道:“无碍,刚才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