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直冒,郝惟懿甚至不敢看向伊克丹的眼睛,他死死的盯着帐帘内,一动不敢动。
“立刻派人传信给左贤王和左谷蠡王,让他们即刻前来王城。”伊克丹拍着郝惟懿的肩膀,走了过去。
“啪!啪!”
伊克丹离去的脚步声在郝惟懿的耳边回荡,可是突然,这声音停了下来,顿时郝惟懿心中一紧,却是不敢回头,就像是一个等待被斩首的罪人般。
“还有,立刻封锁单于大帐,我会派人前来接管,如果有人乱动,伊稚王,我惟你是问。”说完,伊克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呼!”长出了一口气,郝惟懿甚至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但是紧接着,他连忙跑入了单于寝帐,待看到冒臣单于脸色僵硬,安静的躺在那里,郝惟懿瞬间,目空一切。
“左大将!大王有令,立刻派遣人马前去单于大帐。”
“现在?”须卜颜疑惑的问道,此刻,天已经暗了,现在派人去单于大帐,甚是不妥,可是看来人,乃是伊克丹的最亲近的侍卫。
“就是现在!大王还吩咐,一定要快。”
迟疑着点头,须卜颜顿时起身,走出营外,大喝道:“立刻集合!”
璀璨的星空下,严冬一行人在荒废的草原上安营扎寨,这里,已经是鲜卑的南方,而再有不久,严冬等人就可以抵达定中。
其实严冬有机会在刚进入鲜卑的时候,直接去武威,但是想了想,严冬决定还是去定中,毕竟那里是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而且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谢雨生了。
走出营帐,也许是近乡情更怯,严冬竟然失眠了,他抬头,仰望星空,只见那浩瀚的星辰闪烁着,晴朗的夜空仿若近在尺咫般,触手可摘。
燃烧的篝火清脆的响着,严冬坐在篝火放,感受着阵阵暖意。
定中,在定中呆上几日后,自己就该回长安了,只是不知道此刻,临王等人安全了没有,不过在进入鲜卑前,似乎他们已经到了敦煌附近,想来应该没有问题。
这一次出来,又是大半年,而且自己在匈奴,鲜卑走了一圈,这让严冬有些感慨。这一刻,很多人的身影浮现在严冬的脑海,刘清儿,孙乾,慕清,孙哲,还有李姝......
“严将军,好有兴致啊!”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片土地的宁静,严冬回头,拓跋燕的身影呈现在他的眼中。
“这么晚出来干什么?”严冬笑着问道,大汉虽然和鲜卑敌对,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特别又都是共患难的人,自然熟识了起来。
“怎么?你能出来?我就不能出来了?”拓跋燕不悦的说着,上前,直接坐在了严冬的身旁,然后一把将手中的酒袋递给了严冬。
哭笑不得,严冬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
“哼!”不屑的冷哼,拓跋燕直接拔出酒塞,拿起酒袋就是一口。然后陶醉的闭上眼睛,说道:“你看,夜晚的草原,多美,即便它荒芜了,还有星辰为它点缀。”
无奈的苦笑,严冬纳闷拓跋燕怎么突然感慨起来,这个样子,如果是在汉人中,说不定就要作诗一首了。
“也不知道到了大汉,有没有这样的草原。”拓跋燕神情一落,低声说道。
严冬看向拓跋燕,他这是第一次看到拓跋燕这般伤感的样子,即便当初自己将她俘获,她也没有这般落寞。
“其实,你可以留在这里。”严冬盯着拓跋燕的眼睛,郑重的说道。大汉与鲜卑有仇,但是严冬绝不认为所有的鲜卑人都是坏的,他可以杀那些鲜卑的士卒,但是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鲜卑妇人和孩子,严冬不认为杀了她们有什么意义。
同样,拓跋燕虽然身为鲜卑的公主,但是国之大恨,发泄在一个女人身上,严冬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这就像大汉为了短暂的和平,将安平公主远嫁匈奴一样,让严冬不能接受。
“不了,我留在这里,会有很多人麻烦。”轻微的摇着脑袋,拓跋燕又是喝了一口酒,然后突然看向严冬,笑道:“严将军,一路上你说了大汉有多么,多么好,要是没有该怎么办?”
话语中透漏出意思俏皮,恍惚间,严冬似乎在拓跋燕的身上看到了慕清的影子,不过,慕清不会这般的直白,不会这般直视自己,反倒会扭扭捏捏的低着头,掰着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样子,然后突然的偷笑。
想到慕清的样子,严冬心中也乐了起来,说道:“放心吧,你会适应的。”
“但愿吧”拓跋燕笑了笑。
匈奴王城,单于大帐外,伊克丹看着须卜颜带着自己麾下赶来,顿时低喝道:“将单于大帐包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
“是!”
须卜颜虽然应着,但是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很不好的预感,他觉得,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还有,立刻前去部落,通知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让他们秘密带人前来王城。”伊克丹面沉如水,不断的发号命令。
过了不久,当须卜颜率领着人马接管单于大帐后,不少匈奴首领都来到了这里,他们怒目看着伊克丹。
“我们要见单于!”
“对,我们要见单于。”
“伊克丹,你没有权力阻止我们。”
“还有,为什么封锁单于大帐。”
.......
看着眼前的众人,听着他们的高喝,伊克丹嘴角抽动,目光阴冷的盯着他们,这些人的面孔,